第 二章 离开（1/2）

棠晚秋起身走到窗户边，院子里的海棠开得娇艳粉嫩，几只蝶儿翩翩飞舞。旁边搭了一架秋千，在风里微微摇晃。

棠府不过是个三进的小院子，还在偏僻的西市，比富贵人家的外室还不如。但她的房间却安置在正房，后院打造成了她专属的小院子。

房里有樟木制的拔步床，衣柜里绸缎的衣裙有十五六件，流行的胭脂水粉也不曾缺过，首饰珠宝，瓜果点心，只要人家女儿有的，她不曾缺过。

上一世的她原本也是个知足常乐的女孩子，后来一次偶然她遇到了程茹心，那女人说什么与她一见投缘，三天两头拉着她出去参加贵小姐的宴会。她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官的女儿，全身行头加起来抵不过人家一只珠钗，受尽那些人的嘲笑欺侮。

这时程茹心站出来为她说话，她感动得不行，还以为自己交到了知己好友。

程茹心不断地带她见世面，还在她耳边一直说，女人宁可做达官贵人的妾，也不要做平头百姓的妻。只有攀上了高枝，才能让人看得起。

她渐渐地也听了进去，开始费心融入盛京的贵女圈，参加一些宴会，留意未成婚的男子。一心想着嫁个高门大户，哪怕做妾也好，只要能享受到和这些贵女一样的待遇。

想来那时候她打的算盘就是要让她棠晚宁做赵西沂的妾，只是程茹心没料到，皇帝一次微服私访，遇上了她爹，俩人意气相投。后来，棠远徽虽然没升官，但也受到重用。

赵西沂索性就改变主意，选择娶她做世子妃，一来棠家无权无势，比较好拿捏，二来，可以向皇帝表明赵家没有靠姻亲拉拢势利的想法，背地里好搞那些见不得的东西。

枉她一直将这两人当做最信赖的人，对父亲苦口婆心地劝告毫不理睬，而在他们眼里，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利用完还要斩草除根。

呵，赵西沂，你别得意，我棠晚宁虽然在你眼里屁都不是，但这三年的世子妃也不是白当，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我了解你呢。

等着吧，我会让你失去一切，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家破人亡，痛不欲生。

……

“宁宁”

棠晚宁闻言僵在原地。

“怎么刚醒，就站在这里吹风，要是再受凉了怎么办？”棠远徽一边说，一边把女儿揽着扶回床边。

棠晚宁楞楞地跟着走，直到坐在床上，才反应过来，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哽咽着喊了一句，“爹爹”，眼眶里积蓄的泪水就开始大颗大颗地滚落。

棠远徽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赶忙安慰道:“宁宁，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啊。你跟爹爹说，爹爹让人再去清郎中。不哭啊，跟爹爹说。”

棠晚宁心里又酸又涩，她自小便没了娘亲，父亲学着别人家娘亲的模样，从小就这么哄着她长大，对她百依百顺。

“爹爹，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棠父轻拍着女儿的脊背，笑着说:“爹爹不是一直在这儿嘛！怎么宁宁生个病，还像小时候一样哭鼻子。”

“我长再大，也是爹爹的小女儿。难受了就可以在爹爹面前哭。”

“都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还像小时候一样赖皮，别人看见可是要笑话你的。”

站着的晚秋连忙把手挡在眼前，摇着头大声说:“老爷，小姐，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不会因为你哭鼻子就笑话你的。”

“晚秋，你。”这丫头居然打趣她，棠晚宁恼羞成怒，瞪了她一眼。

晚秋嘻嘻一笑，回给棠晚宁一个鬼脸。

“你们两个啊，真是都这么大姑娘了，一天还调皮捣蛋的。”棠远徽话是这么说，可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晚秋是棠晚宁她娘从路上捡回来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不行。

棠晚宁原本低落的心情被这一闹也好了许多，刚才听棠父说，她现在已经十五岁了，前世她就是在今年捡到了程茹心的镯子，然后和她成了好朋友。

程茹心家里是伯安侯府，父兄都是朝廷的重臣，怎么可能会在乎一件首饰，更不可能看得上她。现在想来，怕是赵西沂已经将主意打到她家来了。

不行，她得避开，现在棠家太弱，若真是对上了，即使她和爹爹不同意，赵西沂去请一道旨，一切还是会像前世一样。

打定主意，棠晚宁组织了一下语言，向棠父说“爹爹，等我病好了，我想出去一段时间。”

“出去玩玩也好，回头我给你伯父写封信，你去他家住几天。”

棠远徽的大哥棠远诚，没有什么读书的天分，早年靠着家里给的钱在老家做生意，现在生意红火，过得很不错。

“我不想去大伯家。”棠晚宁不同意，虽然她是要离开这里，但她不能离盛京太远，也不能是以出去玩这样的借口。

虽然心里知道爹爹不会同意，但她还是要试试，“爹爹，我想去找姨娘。”

“你姨娘在青连寺清修，你一个姑娘家跑那么远做什么?”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