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回城主府（1/2）

盛业闻言，半晌不语，祛墨便回头接着欣赏起洛雨桑的舞姿，楼中的乐师也技痒，取出乐器开始为雨桑伴奏。

顷刻间，便如锦上添花一般，原本的单人哀舞有了活气，洛雨桑动作也越来越激昂。

好几次，随着她的动作，祛墨看见她眼中的泪滴飞出来，在半空中留下优美的弧线，折射着烛火，犹如宝石绽放那一瞬的闪亮。

“他能帮我坐稳这城主的位置。”盛业的声音自右耳边传来。

祛墨看向盛业问：“承运戒如今在你手中，如何还需要他才能坐稳”？”

盛业从中听出了鄙夷的意味，她似乎对薛先生有些不满？

“你这是何意？”盛业冷下脸来，嘴也控制不住地微微撅起。

祛墨心想，这副样子倒跟从前的神态差不多。

“你自己做不到吗？”

“……”盛业心头一梗，“祛墨，你别太放肆。”

祛墨问：“这跟放肆有何关系？”

祛墨从始至终便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盛业看着，很久不曾发火的他此刻却怒从心头起。究竟为何，她如今看自己跟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你还在气我瞒着你吗？”

“并未。”祛墨一边忍不住被洛雨桑吸引视线，一边敷衍着盛业。

“……”盛业看着祛墨的后脑勺，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那你今日便跟我回城主府。”

祛墨这次连头都没回：“不去。”

“……”

盛业嘴角也抽动起来，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祛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接？说话竟一点余地都不留。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要护我无虞。期限是到我当上城主之日为止。如今我还未继位，这誓言应仍然在效期之内吧？”

祛墨这才回头，想起曾经的确向他承诺过。君子一诺千金，祛墨也只能答应他了。

她并不想离开潺音楼，不过转念一想，盛业离继位似乎也没几天了，不日便可回来。

祛墨拒绝的干脆，答应的也干脆，盛业一时竟摸不准祛墨到底是否是在生自己的气。

罢了，多想无益。

潺音楼中欢腾至深夜，盛业才准备打道回府。

大家都喝了不少，只有几个小孩儿还清醒着，清潭一双大眼眨也不眨地盯着祛墨。

祛墨感受到她的目光，便招手将她叫过来。

“墨姐姐。”清潭眼睛亮起来，小跑过来。

“清潭，我很快便回来。我不在的几天，书房便留给你，好好读书写字，有什么问题便到城主府寻我。”

祛墨话音刚落，清潭还未说话，便听那边的老管带着酒气摇晃过来道：“小墨，我一直想说，你让清潭读书识字，是干什么？灵星、明磊、绿笛，如今都有了一技之长，你说清潭读那么多书，以后离开了你，她凭着什么安身立命呢？”

祛墨闻言一愣，这个问题倒是她从未考虑过。

清潭和自己不同，她是要吃饭的，一日三餐不能没有。

不过换个角度，如今清潭背靠潺音楼，只要潺音楼不倒，她便永远不愁吃穿。

“潺音楼日后发展，不止需要谋生之人，也需要管理之人。不止清潭要读书，我想，大家都应该读书才对。”

老管闻言一愣，只见祛墨摸了摸清潭的头，语气平静道：“清潭，读书识字，如今虽不能让你以此谋生，但可以让你明理。未来行走于世间，什么能做什么该做，多思考，潺音楼是你们的家，安身立命便在于此。”

清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神中燃起亮晶晶的东西。

祛墨说完，便跟着盛业出了门。

门外，雪已停，一轮明月自云层之后探出头，月光反射在积雪之上，照得街道犹如白昼。

跟着盛业来的两个仆人站在马车两边，头上、肩上落满了雪，看样子是从盛业进门后，便一直维持着站姿，动也不动。

见盛业出来，这两人才动起来，身上的雪扑簌簌地落下，他俩静默无声，一个匍匐在地，以背为梯，一个拉开车帘，伸出手准备搀扶盛业。

身后出来相送的众人见状忍不住发出几声嘀咕，盛业恍若未觉，踩着那人的背上了马车，那人的背上瞬间便出现了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祛墨忽略二人，直接提起裙摆，一脚跨上了马车。

那两人扑通两声跪在了积着雪的地上，请盛业责罚。只一会儿，两人的膝盖便沁出了湿迹。

盛业只定定地看着祛墨：“这是规矩，你若不按规矩来，他们便要受到责罚。”

“谁定的规矩？”

“这重要吗？重要的是规矩可以省事。”

“我自己上马车不省事吗？”

“你今天自己上马车，明天就自己打扫房间，事事亲为，这些人便没了价值，你也无暇他顾。所以，一切按规矩办事，利己也是惠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