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两半玉坠（1/2）

祛墨的脸看着如同冬天冰冻的湖面一样平静，黑沉的眼眸看着门外的虔无病，并无惊讶之色，似乎她早已知道门外有人。

“小……小墨。”

“有事？”

“你……可还好？”虔无病结结巴巴，说完简直不敢相信此话出于自己之口。

果然，祛墨道：“还好。”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站在门口。

祛墨刚刚将自己的回忆梳理了一遍，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个笑容。打算再出去跟其他人交谈一番，以验证自己模仿的成果。

没想到一打开门，虔无病竟站在门外。

对于虔无病，祛墨觉得回忆中的自己有些混乱。时而对他心生眷念，时而又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想到这儿，祛墨决定还是像对其他人一样，扯动自己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

却看见对面的虔无病竟被惊得瞪大了双眼，甚至倒抽了一口气，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祛墨暗暗将嘴角拉下来一点，眼睛不再眯起来，应该看起来要正常一些了。

“阿墨，你还是第一次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容。”

“你喜欢？”

“喜……喜欢。”虔无病脸颊泛起红晕，笑得见牙不见眼。

祛墨眨眨眼，看来这个表情还不错，可以再跟下一个人试试看。

她转身欲走，虔无病见状，情急之下竟伸出手抓住了祛墨的手。

肌肤相亲的一瞬间，祛墨脑子中突然像绽开的烟花一般，汹涌的情感冲击着她的脑袋，让她张着嘴，却半天发不出一丝声音。

虔无病手一抖，看着祛墨僵硬在原地的背影，一着急就要撤回手，祛墨却回身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此时的祛墨，似乎变回了熟悉的那个人。

此时的她，拧着眉，张着嘴，却仍在用眼神告诉自己，她没事。

原来祛墨最大的变化，是在眼神。

现在的她，眼神中是有情的，而刚刚的她，哪怕笑得那般灿烂，眼中却是无情。

“阿墨。”

“无病……”

“你的脸很红。”虔无病道。

“是吗？可能我生病了。”虔无病一个心刚提到一半，便看祛墨笑着看向自己，道：“幸好我找到药了。”

不知怎得，这番云里雾里的话落在虔无病耳朵里，竟生出无限旖旎。

“阿墨，你到底是怎么了。”

两人的手还拉着，祛墨的手很凉，虔无病用自己的手给她暖着。

“这件事有些复杂。”

祛墨在心中斟酌着，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虔无病看出了她的为难，便贴心道：“你若不想说，便不说吧。”

此刻牵着祛墨的手，他已感觉无比满足。

祛墨回过神来，却觉得有些羞赧，但是……她并不想再回到无情的状态。虽然在身处其中时并不会觉得难受，可如今回看，便是万分不适。

如同于九天之上俯瞰无边地狱。

两人相携走到后院中，楼中的人都好奇地打量着二人。

祛墨只能跟虔无病聊天掩饰尴尬：“盛业那边如何了？”

“他……给他父亲下葬了，他连葬礼都不想办，还好，被薛融劝下来了。不过他的两个兄长倒是个更大的难题，盛鼎还活着，虽然是个废人，但也不好处置。盛二下落不明，还在到处搜捕，一双藏于暗处的眼睛，盛业以后怕是睡不好觉咯。”

祛墨默然，在她看来，不想给盛如鸿办葬礼便不办；盛鼎作恶多端，死不足惜；想刺杀一城之主也不是易事，不然雨桑也不至于蛰伏多年。

只是盛业如今为一城之主，敬爱父兄乃是人伦，即便他再不愿意，也要做些表面功夫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盛业那性子，如今也愿意做表面功夫了？”祛墨笑道。

“他啊，听薛融的。”

“薛融？薛家人？”

“嗯……他还是薛褛的堂兄。”

祛墨闻言一怔，本想问问两人长得像不像，转念一想，虔无病不一定见过薛琴师，便作罢了，转而问道：

“这薛融是怎样一个人？”

“端方君子，做事讲究个天地伦常，爱跟人辩论，我一看见他就躲起来。”

“竟连你也这样怕？”祛墨不禁有些好奇。

“这次盛业回来，不止薛家，还有春州逸家也派了人过来扶持新主，有这两大世家站在盛业身后，他安坐城主之位是指日可待了。”

祛墨道：“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今依靠这两大世家坐稳位置，以后想要摆脱他们，也是难事。”

“是啊，我相信盛业明白其中的利害，只是他没得选。但是我感觉……”虔无病沉吟片刻，才道：“他似乎有些太信任薛融，太听他的话了。”

薛融，祛墨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她总感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