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见盛业（1/2）

在虔府住了数日，祛墨难得的犯起了懒。

原本想着去找盛业，但算出来的结果是让她顺其自然，她便也没去刻意打听找寻，就这样闲了下来。

虽说她婉拒了虔府给她安排的丫鬟，但是她也不再需要自己洗衣做饭，也不能在这儿倒腾自己那些“玩意儿”，每日最多练练字看看书，以及偶尔跟虔无病聊聊天之外，再没有别的事情。

虔无病似乎也看出了祛墨的无聊，这日拎着一盏纯白的兔子纸灯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手里也拎着些玩意儿。

祛墨放下手中的书，用眼神询问虔无病的来意。

“今儿是浮灯节，你不知道吧。”

“浮灯节？”

“简单来说，就是放飞灯向天上的仙人祈福的节日。听说，今天会有仙人下凡与凡人同乐。晚上我带你出去看看可好？”

“哦？听着挺有意思的。”祛墨不愿拂了虔无病的好意，迎合道。

“喏，给你带了一盏兔子灯，还未上色，我们俩一起给它上色吧。”虔无病命小厮将彩墨和毛笔准备好后，便让他们都退出去了。

浮灯节，祛墨其实是知道的。

放飞浮灯，向天祈愿。可惜她是被上天嫌弃之人，所以从不敢过什么浮灯节。

两人开始给兔子灯上色，虔无病听着祛墨的指挥，祛墨让他上什么色他就上什么色，祛墨没有发话的时候，他便停下来笑看着祛墨。

祛墨被盯得浑身难受，抬起头瞪了虔无病一眼。虔无病别开眼仍是笑得欢，好歹是不再盯着她了。

最后这只兔子在两人的折腾下变得五彩斑斓，根本就不像一只兔子了。

“怎么……感觉有些丑呢……”祛墨拿着兔子灯左看右看，眼睛被缤纷的色彩晃到。

“不丑，有种……别样的美。”虔无病仍是笑着，看得祛墨向将他的嘴角拉下来。

祛墨撇了撇嘴，没将他的敷衍之词放在心上，拿着小兔子进了屋。

虔无病在院子里安分等着，等祛墨再出来时，手上的兔子灯已经变了模样，仔细一看，色彩上涂满了金粉，将原本的色彩变作底色，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跃金小兔，好看吗？”

“好看，若是晚上在烛火映照下，应是更好看。”

傍晚，虔无病带着祛墨出了虔府。

百乐城，是西南最大的城池，此城终日云山雾罩，浮灯节这天也是如此。

今晚全城针对商贩的宵禁取消，普通人家与世家子弟同场共乐，整晚不时会有官府和民间点燃烟火，和众人祈福的浮灯一同点亮夜空。

街上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各色游人中，却有一个长相普通到丢入人群便会被顷刻淹没的男子，神色怪异地紧盯着自己手中的丝线，对身边的一切视而不见。

他右手中的丝线一端系在他的小指上，另一端竟凭空悬着，丝线紧紧绷着，似有牵引。

男子脚步不停，在步履稍缓的游人中如泥鳅般穿梭，冲着丝线指引的方向而去。

另一边，祛墨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子往外看：“今晚的雾似乎比往常更浓许多。”

街边已经摆上了各种玩意儿，各个摊位点着各种样式的灯，最多的是莲花灯和兔子灯，还有鲤鱼灯和猫咪灯，灯火在浓雾中，隔远了看仿佛着火了一般，光线随着雾气飘荡，犹如实质。

“的确。等到前面下车而行，你跟紧我，小心走丢。”

“嗯。”祛墨倒是不担心这个。她心中另有所感，有东西指着她，似针尖抵着她的心脏，让她不敢大口呼吸。

祛墨悄悄将手伸进怀里拽住了血玉坠，正圆的血玉坠边缘裹着一圈磨到极薄的贝壳，祛墨将食指轻轻在贝壳上一划，形成的细小伤口渗出了一滴血，再将血抹到血玉上。这玉吃了她的血，隐隐发光，祛墨心中默念，渐渐的，被针尖抵着的感觉消失了。

人群中，男子手中的丝线仿佛失去了目标，垂下了头。

“被发现了吗？”男子抽出腰间的匕首，将丝线削去一截，变短的丝线吃力地从他手里抬起头，像没睡醒似的，东倒西歪，半晌定不了方向。

男子脚下未停，沿着当前的街道前行，等到了一个岔路口，手中的丝线终于变为小幅度摇摆，指向了祛墨所处马车停驻的大概位置。

虔无病牵着祛墨下了马车，又让随从拿出火筒点燃祛墨手中的跃金小兔，随即让随从在此处等候，两人便一起拐进一条小道。

走出小道，便到了浮灯节庆典的主街上。主街沿章河而建，河面宽阔，有三两画舫缓缓而行。主街宽阔，街边有士兵带武器执勤，因而人虽多，却井然有序。这里街边没有摆摊的商贩，行人早已在来的路上买到了心仪的小灯，所有人都执着点亮的小灯向着同一个方向行去。

“这是去哪儿？”祛墨被明亮的烛火包围，浓雾中看不清主街前方的景物。

“这条主街是通往古刹灵通，百乐城的浮灯节庆典主场便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