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绮梦（1/4）

褚祤夜端详着她，一直未语，丝音有些不自在。

他收回落在她微红眼睛上的目光道：“郡主身至险境，我也未曾见你如此伤怀过，遇何事了？”

她望是“风沙所至”，他挑眉，转身抬头极目眺向旷然苍穹，无云无风，“是么？”

他语气无波无澜，丝音却心生寒意，他复而道：“那就好。”

此方彻底静了下不出的诡异，斟酌道：“我今日来，是向殿下辞行。”

“此地是不宜久留。”他幽幽的来了一句，转身入殿，“愣着作甚，随我来。”

丝音只觉一口气闷在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气，跟了上去。

“本想这两日事毕，同你一起祭拜王妃，但城中怕是会伴疫病，此地你呆不得，我亦走不开，明日再抽调人手护送你去青州。”

他语气自然，已一如往常。

他眉间倦色亦不少，想他也是数日不曾歇息，不想让他再劳神安排，“殿下事繁且杂，徐指挥是您禁卫，还是让他伴在您身边罢，如今人手紧缺，您同地方官员宵衣旰食辛苦不已，不敢因我劳动人力，且我的人已够用了。”

“你在行宫未出，何以见得地方官员辛苦，且他们既为官，受百姓供养，此是他们应做的，又与你何干？你又在心疼什么？”

言语间带着质问，但语气并无凛然，反之，他神色微异，对上丝音目光后，竟不自然的移开了，丝音不过是陈诉事实，不知今日是怎了，一个两个都不对，她更是无可答，迟疑间，听他开口。

“好了，此事已定，莫再推辞。”他语气已沉下去。

别人猜不到他所想，但他也非一点不外露喜怒，运用适当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威仪，虽相处的少，丝音也知这是不能再讨论此事了，前几日刚建立起的少许熟悉，又全部断裂，丝音觉他陌生至极，有些局促，实不知该如何应对，只一如既往，依礼道谢，“那谢过殿下。”

褚祤夜闻言看向她，皱眉，见她端正的坐在那，不知为何，忽想到她刚对顾衍明时的笑靥，在阳下微微刺眼，心中竟隐隐升腾起怒气，但按捺下了。

第二日她启程，褚祤夜送她出城，丝音隔着侧帘冲他挥了挥手。

褚祤夜走近对护送她之人人吩咐了几句，看向她问道：“可还记得我嘱咐？”

丝音不知他意指何，却见他眉头微拢，更是快速的在脑中搜寻这几日寥寥的交谈内容。

他凑过身来与她平视，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道，“听好了，你的生死全系我身，若你敢不顾自己安全冲动行事……”

“我知道了。”还未说完，丝音已心生寒意，忙止他话，又对他笑道：“殿下也多保重。”

他轻嗯了声，压下嘴角，又严肃道：“路上照顾好自己。”

丝音启程离去后，又是数日辛劳，兖州才稳定，这日，又结束一天公务，褚祤夜坐在案牍后扶额闭眼片刻，他亦是数日未曾好眠，看着外面已漆黑的天，踱步回了寝宫，那榻，实则他不上她何处变化，人又长了些，好似瘦了又好似未瘦，但确是不同了。

体肤渐烫，他猛然睁眼，见云纱后有曼妙身姿，玉指挑帘，朦胧夜色里现一女，与那人同貌，眼波流转，一举一动挠他心似的，让人有些心猿意马。

他知是梦，闭了闭眼，忽身上一软，褚祤夜睁眼，丝音正面带羞赧的伏他身上，他顿觉头皮发麻。

他定是非正人君子，竟伸手过去，碰到她腰腹，如他所料想，娇软清润，是他不曾触过的，只那秋水剪瞳已让他有些迷离，他已不敢往别处看。

“殿下。”娇唇轻启，兰息扑鼻，诱人去沉沦。

褚祤夜神思和理智几近化为虚无，想要捉住她，与她共赴巫山云雨，她竟如此乖顺，附和着他的作乱，片刻前她已埋首在他胸前，柔若无骨的玉臂缠上他。

他已忍的微微涨痛，这痛与现下旖旎虚幻的春光不同，它痛的太过真实，一阵淋漓后，他猛然惊醒。

若擂鼓的心跳让刚的一切显得那么真实，窗外透过微微亮光，昏暗的殿里空无一人，他被一种巨大的空虚包围，不禁抬臂低头扶额。

这动作竟也用了他些力气，他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疲乏酸胀，有些迟缓凝涩，这是近月长时间的疲累至极，又猛然松下的症候。

缓了会，这才慢慢忆起刚那个旖旎的梦，他也是荒唐至极。竟肖想于她，行两相欢好之事。

许是身体疲乏，他人也有些烦躁。

她与顾衍明相熟，他知，他遣人护她在定国公府外，曾被告知顾衍明送她画，都能让她红了眼眶。

那日官员出殿后，他随着出大抵是很重要的。

这些都是前尘往事，嫁于他后都不做数，他原以为不会在意，但从暗卫口中得知，和与自己亲眼所见时之感还是不同，那日那滴泪落在石阶上，却似砸在他心里，日日折磨于他，让他无心做事。

为驱走这胡思，这几日来，他不曾让自己闲暇半刻，他定是走火入魔了，竟在床榻之上睡梦之中也不放过自己。

他似中了她的蛊，既娶她，褚祤夜也做好了重她敬她的准备，决不允许自己如崇德帝般将发妻几近逼于绝路，但他未曾想过让私情向着他不能掌控的方向发展。

他不喜极了如今的状态。

殿外张宝听到动静，忙入内侍候，见太子已坐在榻上，忙上前服侍，却见太子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