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金篇（1/2）

一条简陋的泥路上，一个步履蹒跚的小孩，背着一个比他人还粗的水桶，艰难前行着。

我叫小金，没有姓名，只有小名。

我今年五岁了。

这是第二十二桶水，今天再背十八桶水就可以将家里水缸打满了。

要快点背，不然娘又要生气了。

小金想着，步伐微微快了几分。

爹说，我不是他的种，所以总打我，骂我。

骂完我还要骂我娘，说我娘是个贝戈货。

不过爹是个酒鬼，先生说，酒鬼的话不能信。

“娘，水缸打满了。”

小金站在水缸旁喘着粗气，对着房内喊着。

“八条！”

“胡了！给钱给钱！”

房内传来嘈杂的人声，有男有女，混合着麻将声，很是杂乱。

“没钱了？没钱没事啊，让我爽一爽？”

“死鬼！猴急什么？等晚上。”

“娘！水缸打满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滚，别在我眼前碍眼！”

小金应了一声，转身跑出了门。

村子东边是一个简陋的小院，院里隐隐传出孩子们的读书声。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声音不算齐，但是孩子们读的很认真。

小金气喘吁吁跑到院外，蹲在院门旁，听着里面的读书，眼中的羡慕一闪而过。

他缓了缓气，蹲下来，拿起一块小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喃喃自语：“狗不叫，兴乃千。叫知道，柜衣穿......”

“是柜衣穿还是柜衣砖？算了，应该差不多。”

不知不觉，太阳升到了天空正上方。

“下课。”

“先生再见！”

小金连忙站起身，鞠了一躬：“先生再见！”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一群孩子嬉笑打闹着，从小院门跑了出来。

小金看着他们身上干净的衣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破麻布衫，低头往旁边躲了躲。

“小金？”

小金闻声，赶忙擦了擦全是灰的手，小跑到院门口，躬身一礼：“先生好！”

“来了多久了？”

“才来。”

先生看了眼地上那乱七八糟的狗爬字，微微一笑。

小金脸红的发烫，一边用破草鞋偷偷擦地上的字，一边支支吾吾：“才来，才来一会儿。”

“进来吧。”

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他从来不对我生气，说话总是很温柔。

还给我饭吃，说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到肚子。

先生教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

他说，百善孝为先，不管父母慈不慈，子女都一定要孝。

他说，等我中了状元，就会有好多好多钱。

也许等我有好多好多钱，给娘买好多好多东西以后。

娘就不会打我，骂我了吧？

他还说，读书人读书不是为了当官，而是为了当好官。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断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虽然我完全不懂，但是先生说的肯定不会错。

所以我跟先生打了个赌，如果我考上状元，他就请我看一场热火朝天的烟花。

是不是叫热火朝天？恩.....也许叫一望无垠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很漂亮很漂亮的烟花。

但是先生说，我现在还太小，考不了状元，现在最首要的任务就是每天吃饱饱，长得高高大大壮壮的。

娘不给我饭吃，爹也不给我饭吃。

我就只能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起来，把家里的事都做完。

然后中午来先生这吃饭，学习。傍晚去砍柴卖点钱买一个馒头当晚饭。

但是我不觉得苦，因为先生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先生还说，即使生活再苦，也要微笑面对。

所以我觉得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我叫小金，今年我六岁了。

今天先生送了我一件儒袍，我很开心！

先生说，儒袍是有学识的人才可以穿的，这是他给我的学习奖励。

还答应我，以后我认真学习，每一年他都会送我一件新的儒袍。

我将儒袍开心的拿回去给娘看，娘看了一眼就抢去卖钱了。

我又没有衣服穿了......

“你的儒袍呢？”

“我，我不舍得穿，藏起来了。”

先生那一天看我的眼神有些怪，还叹了口气。

我叫小金，今年我七岁了。

我的力气变大了，所以每天能用更短的时间干完活。

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学习。

先生今年答应我的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