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柳暗花明（1/2）

深夜返程，果不其然被城门守将拦了下来，幸好府衙护卫早有准备，提前请了陶知府的手令。一行人脚程不慢，长驱直入进了城，直奔府衙而去。小于向来机灵，知道中毒者身份十分要紧，自请了命去找城内最好的大夫。

知府陶越已经命管家在县衙外接应，本来也算是做好了羁押一干人犯的准备，没想到一行人竟带回一个面色惨白如纸奄奄一息的武人，骇得有些变了脸色。

好在不多时就定了定神色，他忙嘱咐手下赶紧去请大夫，听闻小于已经在路上，愣愣点头道了声好。

秦铮十分理解知府的心情，再如何见过世面，知府都是一介书生，又在江南这般繁华的地界任职，只怕没见过几次命案。但他此时也顾不得宽慰，只盼着大夫赶紧来，万一眼前这人真的毒发身亡，剩下的杀手就更加不可能知道背后主使了。

约莫过了有一盏茶时间，也可能没有，等待的时间无限漫长，长得这中毒的武人沉重的呼吸声都开始变得似有若无，府衙墙外的终于想起了沙沙的脚步声，小于带着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者快步走了进来。

几人赶紧围了上去，七嘴八舌描述了伤者受伤的反应，大夫连连点头屏退众人，仔细切脉观察半响，慢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云夕心下其实早就有预感，这杭州城远近闻名的吴神医端详许久还不着手治疗，可见这毒确实相当棘手。

此时看到老人家摇头，踌躇片刻还是问了出口：“大夫，这人中的什么毒？可还有得治？”

老者放下伤者的手腕，望向地上某处出神：“太迟了，毒药狠辣，由针刺入后迅速进入血液流转，此人中毒的瞬间还想用内劲逼出来，反倒弄巧成拙。撑到现在，已是神迹。”

听罢几人暗暗皱眉，秦铮赶紧追问：“老先生，我等协助县衙追查一起血案，此人身上可能有重要线索，能否用药物予他片刻回光返照？”

“实在是此毒太过刁钻，老朽力有不逮”，吴神医起身拱了拱手，又由小于搀着颤颤巍巍走了。不同于来时的健步如飞，云夕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又更佝偻了几分。

不知何时连沉重的呼吸都消失了，屋内陷入沉默，没有人打破这份寂静，也不知各人在想些什么。

云夕心知大家忙活一晚十分疲累，兼之眼睁睁看着人犯中毒身亡，心里必然很不好受。

她深吸一口气开解道：“忙碌一晚上，能将杀手一网打尽，已然十分了不起啦。虽然这人身上的线索没有拿到，所幸我们还有一个早先抓捕在狱的姚深……”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抬头，正好与秦铮瞪大双眼对视，坏了，她知道，他们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陶大人，您把姚深收押在何处？”

“就在县衙的牢房。”陶知府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语气突然也开始紧张起来。

云夕自顾自分析：“若我是幕后主使，将杀手豢养于郊外，还能在第一时间将其灭口，一定是十分警惕的。那此时单独留在县衙内的姚深，是不是也应该一并处理掉呢？”

“不错?()2?♂?♂??()?()，

多说无益()?()，

一探便知。”孟师兄拿起剑()?()，

带着一行人向大牢赶去。

杭州城的富庶举世皆知()?()，

但大家没想到有钱到这种地步，牢房的大锁链精美厚重，没有一丝锈迹，显然刚换不久，此刻刀口整齐断落一地。一直守在牢房外的狱卒见之心慌，辩称监狱内常有囚犯发出巨大声响，故而未听见铁链断裂声。

“咱们来迟了”，秦铮看着窗台的半个湿泥脚印，“看来这姚深还挺重要，竟然值得主家再派人冒险来夜闯县衙。”刚抓回来的其他杀手就在相隔不远的牢房蹲着呢，也不见一并救走。

赵奕兴冲冲地准备顺着脚印去追，被齐师兄拦了下来，他还十分不服。“本公子武功高强，当今武林难逢敌手”，瞟了一眼秦铮，突然有些气短，“也就比你差一点点，追个逃犯是不在话下，给本公子一个扬名天下的机会，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语罢还拍了拍胸脯，把一个瘦弱的小身板拍得梆梆响。

云夕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只好跟秦铮一唱一和，解释不去追踪的缘由。且不知暗处的人是何时追踪这个脚印，就十分不靠谱，只要上了大街，管你是脚印还是车辙，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又该如何寻找？

听完分析赵奕整个人都蔫了，像只大狗一样一言不发蹲在角落，显然十分挫败。

眼前线索是彻底断了。

众人虽然嘴上不说，脸上也都有些颓然之色。陶知府十分热心张罗了饭菜，招呼大伙在府衙后院用了饭，约好次日再上县衙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赵奕自云在城中有去处，出了府衙就与众人分道扬镳，回客栈一途只剩下师兄妹四人。秦铮和云夕并排走在两位师兄身后，有些不同往常的沉默。云夕从监牢出来到此时终于寻到空隙，忙把自己酝酿许久的想法一吐为快：“现在也不算完全没有线索，既不是常见的毒药，何不循着来源去查？”

秦铮点头赞同：“不错，方才情急未曾细问，我离开县衙时已嘱托小于明日再去请教吴大夫。”

云夕望着他一脸喜出望外，既感慨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