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伤得不重，还能打...（2/2）

李智对着那人客气一声：“方翼长，近着：“倒是有些个不适应。”

李智眼色瞥及那身染了泥的袍子，心里是不屑，表面却是笑着：“方翼长是朝中重臣，到这苦寒之地来，真是受委屈了。”

方严徊细微一笑，不答李智的话，目光看向李智身后跟着的那个小子。

李智见

状，让身后的汤宜走了出来：“这是将军身边的亲卫，入营分部之时，方翼长不在，想着今日带过?&?&??()?()”

汤宜低着头，受着方严徊的打量：“唐一见过方翼长。()?()”

那人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一阵，好似觉得没意思，转身往回走去，声音阴阳传来：

“副将哪里话，将军的亲卫何须本官过面，副将带着随处转转便可，本官有事就不奉陪了。()?()”

“这是何人，好生官威。()?()”

汤宜这一句不知是褒义贬义，听得李智忙打断她的话：“这话可莫要让他听见了，不然以后有你苦头吃。”

汤宜止言，随后压不住好奇，又问了句：“副将，那方翼长是不是与将军不合啊？”

李智扭头看向她，带着疑惑：“你如何知晓？”

都这般阴阳怪气了，傻子才听不出来。

汤宜摸头一笑，一边跟在李智后面一边道：“猜的，我是将军亲卫嘛，这些事情若是不多了解，万一哪天撞将军枪口上了，惹将军生气可就不好了。”

这一说，李智才肯谈及此事：“算你小子有点眼力见，方严徊此人你以后注意点，莫要着了他的道，他这人惯会背地使手段。”

汤宜一听，直直憎恨：“既如此，以将军的性子，为何还要将此人放在火药营这么重要的职位上？”

“这可是圣上钦派的，将军还能违抗圣旨不成？”

“哦，这样啊。”汤宜作势点头：“那原来火药营的翼长去哪儿了？”

她眨着懵懂的眸子，又带着几分认真，就那么盯着李智。

李智摆手，打算终止话题：“提那位作什么，命不想要了？”

只刹那间的暗瞬，她像个充满好奇的听客，荒唐地猜测着自己的想法：

“何人啊？竟是提都不能提，那必定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

李智刚想张口，汤宜接道，像是自言自语：“也是，都满门抄斩了，世人也该避之如瘟神。”

她声音带着几分凉薄与憎恨，是恨，是对他们的恨！

李智不曾听出还藏着几分悲凉之感，全当她嫉恶如仇所表达出来的情绪罢了。

“住口！老翼长岂是你等鼠辈妄言的？!”

一声有力带有愤怒的话将汤宜从短暂的悲伤中拉出，她错楞的看向那男子，莫约四十余几，本当正值壮年，却一身旧暗的军服着身，瘸着右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来。

满脸战火磨损的痕迹，看着应是曾上过不少战场的老将士了。

“陈老，你不在营房中待着，来这外头做什么？”李智微微恭着腰，想扶他一把，却被打开了手。

陈修，是火药营的带军统领，与曾经的汤项翼长是生死之交亦是同如手足，自辽寇一战，他伤了右腿，退出了战场，在营中任了闲职。

陈修脸色铁青，可见怒火：“李智，你带的都是什么兵，尽是些猾头熟事、趋炎附势之人！”

李智不敢反驳陈修之话，毕竟陈修在的那会，他刚入北晋军，是个毛头小子，还是陈修手底下出不出一句话，她能从陈老眼中看出，那一份沉重的信任，是这个世间唯一相信父亲的人了。

那一刻，她又觉得，阿父这辈子，能有个如此深交之友，也不枉他的那一份满腔热血。

见汤宜未反驳，陈老火气降去之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一瘸一瘸往后走去，汤宜下意识想伸手去扶，却生生止住了手，万语千言，她无法说一个字。

“走吧。”李智微叹一口气，见天色不早了，带着汤宜出了火药营。

殊不知，在那一刻，陈修回头一看，眼里有丝不易察觉的泪花，他道，若项老哥还在世，他的女娃该有这般大年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