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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药(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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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地往许靖池身前伤处抹去。
这药确是极好的药,是宫里太医院的老院判亲自研制出来,专门医治跌打损伤的,但凡伤了跌了青了紫了,涂上它不出三日就可痊愈。只是这药也有些弊端,须得涂抹到身上,大力道地按揉,揉开淤血促进药膏吸收才行,难就难在,伤势本就疼痛,还要大力按揉,简直痛上加痛。冷明烛尽力控制掌中力道,不至于太轻无效,也不至于太重过痛。尽管她如此小心,许靖池仍止不住轻颤,浑身紧绷着,紧咬住下唇不发出半点声音。他光着上半身,前心后背却布满冷汗,额上汗珠滚滚,可见疗伤竟有如受刑一般。冷明烛难得耐心温语地哄他:“不必隐忍,痛就喊出来。你都见过我头疾犯病时的模样,还怕此刻呼痛我嘲笑你不成?”“属下不痛。”许靖池咬着牙,从唇缝里挤出这句话来。冷明烛暗道他死鸭子嘴硬,手上力道一松,重重按在青紫伤痕上,成功听得他痛得闷哼一声。“不是不痛么?”许靖池:“……”好容易挨过这个漫长的上药过程,许靖池暗暗长呼口气,只觉得力气失了大半,浑身一软就要跌倒下来。还不及倒,侧肩就被一只手撑住,扶正了身子。许靖池抬眼,正对上冷明烛略带关切的银瞳,她眸中晶亮,倒映出自己未着上衣的胸膛。他慌了神,连忙后撤,脱开冷明烛相扶的手,纳头便拜:“属下鲁莽,主人恕罪。”冷明烛再一次伸出手,将人扶起过的话还记得吗?凡是我想做的,你都能替我办到。”“但凡主人吩咐,属下拼尽一死,也将达成主人所愿。”许靖池跪倒在地,无比虔诚道。冷明烛虚扶一把,缓缓道:“我每年四月时起,要到大光明寺静修为亡母冥诞祈福,直到八月返回颍都。”她慢而坚定地说:“我将在三月底启程出发,彼时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当然你自己掂量清楚,是拒绝亦或是同意,这事有风险,弄不好丢掉的是你的命,成功自然万事大吉,如若失败……”许靖池看过来,等她下文。冷明烛却没看他,而是视线望向远处虚空,道:“那时固然要你以命相抵,也断不可供出我来。”许靖池半分不曾犹豫,举起右手与头顶齐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三月初十晨起,天气大晴。阜阳侯府。一辆灰棚马车从朱漆大门前疾驰而过,再瞧时,门前多了个人。时间尚早,街前巷中行人不多,等到人慢慢多起来,阜阳侯府的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按例巡视洒扫的两个小厮。小厮一路扫灰,直到发现门前披发覆面躺倒的人,那人衣衫褴褛浑身散发出刺鼻的酸臭味,两人只当时无家可归的叫花,上前朝着腰腹踹了一脚,叫嚷着让人滚到一旁,莫要在侯府门前召来晦气。那叫花被踹得滚出去,正巧露出凌乱长发下的脸来。一个小厮盯着叫花看了两眼,觉得眼熟,上前拨开他的头发,忽而惊叫起来:“快,快去唤主人来,是咱家三郎君回来了!”另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往府里传信,不多时乌泱泱涌出来一群人,将沈开明七手八脚抬进府内。撤下一应用具,催促华英唤了胡符箓进来。冷明烛倚在床上,背后垫了个软枕支撑,使得腰背省下不少力气。她面无表情看了会胡符箓,对方那笑吟吟的表情,面具似的一直戴在脸上,真假难辨,叫人猜不出他的真实情绪。冷明烛从他面上、眼中看不出什么,干脆直接问:“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现在问你的话如实说给我听。”胡符箓躬身应是。冷明烛:“阿娘生阿昭难产那些时候,除了靳妈妈禀报了外祖父战场遇难的事,还有谁来过,亦或是送来过什么东西?”胡符箓苦思冥想片刻,摇摇头,“那会皇后娘娘惊了胎气,宫中一片慌乱,恰时殿下年幼跟着哭喊,娘娘便让奴婢和靳妈妈带了殿下去了别处,所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你当真不知?”冷明烛根本不信他这话。胡符箓一直是阿娘身边受重用的,岂会在那危机慌乱时候被遣出去。况且当时自己年纪已不算太小,对当时的情景有些模糊印象,却始终记不得那时身边有胡符箓在。所以她确信,胡符箓有心隐瞒。胡符箓神情并无变化,真诚无畏地同冷明烛对视,道:“奴婢确实不知,天地可鉴,殿下若是信不过奴婢,奴婢愿……”他往四处瞧了瞧,最后目光定在妆镜下的红木桌案上,信誓旦旦道:“一头碰死在殿下面前。”他已然将各种可能性都堵死了,捏准了冷明烛不可能舍下他这条老命。冷明烛气息一顿,抄起手边枕头狠狠朝人砸过去,胡符箓不躲不避脑袋硬挨了这一下。那枕头里都是上等的软棉絮,就算她力气再大,砸在身上却是半点不痛不痒。胡符箓弯腰捡起枕头,抱在怀里,“奴婢谢殿下赏。”“滚出去!”冷明烛怒目瞧他,以前还不觉得,今日才发现他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实在惹人厌烦。“是,奴婢这就告退,殿下好好休息。”胡符箓躬身行礼,退出去。华英一旁瞧着,为他捏了把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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