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决绝（1/2）

听到这，邓菁笑道“我才说一句，就歪派起我来，你可是越来越厉害了。”云泥笑着走到小杌子上坐下，拿起针线便绣了起来。这时正听到外面有骂小幺的声音，声音细长而娇媚。

“奴才听说，大少爷出嫁后，二奶奶也要娶二爷了，也是在咱们房中说，也合该一个二爷调理调理二奶奶房里，那些小子个个得了诰命似的横行霸道，仗着二奶奶，欺男霸女，也不给咱们房里人一点面子，动辄吵嚷打骂，如今竟然骂到咱们门口了，奴才瞧着没有一点体面。二奶奶也从来不管管，也是大少爷说了几通才肯听。若是二爷入门的话，还不知道这等小蹄子什么下场。”

邓菁笑道“你这气性也大了些，你再使劲，那镚子都要断了。”云泥发糗的看了看手上，主仆三人都笑作一处。

在府中另一个地方，一个男子端坐在黄檀木椅子上，头发用简单的白玉簪束起，并未有其余配饰，身着蓝色锦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面如纯玉，唇不画而红，目若秋波，身前的青玉石案上写着“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阁中秩序有然，没人敢发出额外的声音。

“菁弟弟可回来了。”邓珂问到旁边的小厮。

“奴才瞧着这个时辰定是回来了”侍墨恭敬地回着，一双眸子静静地垂下。

“枕书，前些日子我听说菁弟弟吹了风身子不好，你去问问他如今怎样，吃什么药，还咳嗽吗，前些日子我得了几匹湘缎，你也一同送去沁香阁。”枕书忙应着，此时外面一个小厮进来回话。

“大少爷，鹿西街祝尚书家二奶奶找。”邓珂自小带着家族的期望长大，母亲无女儿，如今放眼望去族中后辈中无人可用，大都是斗鸡走狗之辈。他本是个通透玲珑之人，又不耽于情爱之间，立誓要延续家族的荣耀。

听到这话，他心下并不疑惑，本不欲相见，侍墨在旁劝道“少爷，不如您去见见，这几日祝二奶奶总是送信进来，虽少爷从未拆开，也无旁人知晓，但还不如见了说开，也让祝二奶奶死了心。”

邓珂细想也觉有几分道理，便往后门去。

仆妇打开小门，只见一女子站在小门外，夏日的风带着燥热，拂在女子秀丽清冷的脸上，女子身量不高，大底还未长开，纤纤细步，手若削葱，在夏日的夕阳下映衬着，竟然别有凄凉之感。

邓珂远远望去，看见她一人站着，屏退小厮，整理好思绪，缓缓走过去。二人先互对着行了个礼。邓珂并不开口，祝无虞抢先忍不住，开口道

“珂哥哥你可看了我那些信。”见他摇头，心里情绪似乎再也掩盖不住“珂哥哥，你不会喜欢太女的是不是，我知道你嫌弃我年纪小，但是我真的爱慕于你，三五年的相见，我记得幼时你执着我的手写字，替我挽发，我知道你心里定有我的。你别嫁给太女好不好。”邓珂听到这些话并不羞的脸通红，反而带了愠色。

“你越发放肆了，你可知男子于这世上本就艰难。你刚刚那番话想置我于何地。我从来待你都是待妹妹的心思，别无二心，今日是咱们最后一见，以后不要再来寻我了。”祝无虞从前也说过爱慕如此的话，但这是第一次提及要他不要嫁去东宫，大抵是实在没有法子，情急之下什么言语都吐了出来。她显然不愿意相信这话，脸上痛苦万分，手擦去眼中流下的泪，只痴痴等望着邓珂，并摇着头。

邓珂本不欲多言，但看到这一幕心也狠不下来，只缓缓走出门口，边走边说

“祝妹妹，你从小在宠爱中长大，上有长姐为家族争气，你从小便没这些烦恼，只用好好的在这锦绣中长大。但我以为若为女子，怎能为情情爱爱所困扰，近者可以建功立业，远着可以保卫河山。若我是个女子，我早出去了，又何必囿于这一阁一殿之中，作困兽之斗尔。如今你既是女子，比我强上不知道多少倍。”祝无虞听着这一番话愣住了，见邓珂说完远去却也未曾拦着，只是任由那抹蓝色逐渐消失在自己眼底。

自己则呆呆站在原地不动，任由逐渐起来的风穿透她那瘦弱的身板。

次日天刚蒙蒙亮，邓菁便出了府门，坐上马车往宫里去。邓菁揉了揉昨晚只浅浅睡了两个时辰的眼睛，仍觉困倦，便索性在马车上面眯了一会。

到了承香殿，却还早，只有一两个其余公主的伴读先到了，互相行礼问好，坐了一会，三个公主便到了。

当朝熙宁帝有五位公主，大公主昭文为淑君所出，下降殿前都指挥使第三女。二公主早夭于襁褓，未有封号，只留一齿序。三公主昭庆、四公主昭仁、五公主昭和都还未到摽梅之期，便日日都要前来承香殿受教。

邓菁和谢春生正低声说着话，看见昭和公主来了，才马上噤声。起身行礼，又帮忙从宫人手中将昭和公主的笔墨接了过来。

待五公主落座，才听见对面昭庆公主笑道“弟弟当真是一日也起不了早，若是如此艰难，何不趁早秉明母皇父后，反正弟弟来也是学不到什么的。”

谢春生和邓菁皆屏气凝神，只见昭和公主刚要开口，但此时夫子从门外进来，众人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