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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道，“阿渊，你的身子你不是不知道！十几年来，一直是这个样子，旁人吃了几颗金丹或许没有什么事，顶多也就是病几日，可是你，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很可能要了你的命？”

阿珺越说越生气，要不是秦霄还在，她都想要上手了。

但戚巍渊仍旧是副淡然模样，微微笑了笑，回她道，“阿姐何必动气，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那是你运气好！”

“是，你阿姐说得对，那是你运气好。”

“陛下体内本就已经存有十余年的毒，如今再服用金丹，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秦霄也拧了眉，对于医师而言，最反感的就是不听话的病人，像戚巍渊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也是一样。

见便宜姐夫也一副训斥自己的神情，戚巍渊心中有些不悦。

他毕竟是皇帝，他的长姐训斥他就罢了，这个姐夫算怎么回事？

不过，不悦归不悦，戚巍渊却没有太去纠结秦霄训斥他这件事，而是着重注意到了‘十余年的毒’这几个字。

这话何意？

他怎就中了十余年的毒了？

戚巍渊蹙眉，疑惑的看向秦霄，问道，“秦公子，此话何意？什么叫朕体内存有十余年剧毒？”

“陛下，你这十几年来并非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

“不仅是你，包括你的父亲，你的祖父，你的母亲，或许……都是死于这种毒药。”

“我也是前些日子察觉到你长姐身体不太对劲儿，替她把脉后，才察觉到她已被人下毒半年有余……”

秦霄也没有隐瞒，如实的将阿珺被下毒的整个经过，以及下毒的凶手一一告知。

听完他的话，戚巍渊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他怔怔的看着秦霄，看着阿珺，良久，才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阿珺，“阿姐，秦公子说得……可是真的？”

“自然是。”阿珺点头，说道，“我失踪那些日子便是在曼陀山庄养身子，我只中毒半年，所以解毒还算快。”

“但阿弟你……”

说到此处，阿珺心情不觉又变得沉重，她转眸看向秦霄，又开了口，“驸马，我阿弟的病算不算棘手？”

此时，阿珺心中是害怕的。

要知道，她只是中毒半年，就时常无力，且解毒的过程也是很艰难。

除了需要喝药，还需要时常扎针……

不过，很快，秦霄就给她吃了一记定心丸。

他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叹息，“是很棘手，不过只是诊治过程要漫长，也更艰难一些，至少需要两三年，这段时间，陛下的饮食需要清淡，而且同殿下你相比，解毒的前期，可能还会更脆弱。”

“说不得走上几步路都要晕厥，到时候，恐怕需要长期静养。”

言外之意，就是可能这段时间，他都没有精力再插手朝政上的事？

戚巍渊心头微震了下，不觉警惕起来，他审视地看向戚巍渊，又看向阿珺，问，“阿姐，倘若朕静养三年，这段时间，曼陀山庄可会插手朝堂的事？”

阿弟这是……在防着她？

阿珺微微一怔，有些失望道，“阿弟，你不信我？”

第162章、千疮百孔

戚巍渊没答话。

他那张苍白无血色的面庞下，桃花眼里倾泻出一泓与年龄不符的阴鸷。

黑沉沉的眸子仍旧透着冷厉的审视意味。

“朕，一贯信任阿姐。”

“可难保阿姐不会被人蒙骗。”

说这话时，戚巍渊的目光落到了秦霄身上。

秦霄似并不意外，他笑了笑，平静看着坐于石凳上的少年帝王，“所以，陛下是防着……本座？”

音色极冷，清绝而动听。

可这一瞬，阿珺却听出了一丝压迫感。

一丝来自于黑暗，那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红衣少年郎的压迫。

阿珺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然而，她话音未落，他却再开了口。

“陛下，本座且问你，倘若曼陀山庄和岭南联手，里应外合将这长安城围攻，谁输谁赢？”

耳畔，男人低沉的声音落下。

橘色的天光洒落在他的面庞间，见他薄唇勾起一抹淡笑，悠然扫视着面前的小皇帝，说，“陛下虽年轻，却并非昏庸无能之辈。”

“想必，如今这天下的局势你也心里有数，若本座真与岭南联手，长安城不说是囊中之物，但也必然血流成河。”

“若这邺朝没有你那位奢糜贪暴的皇祖母，或许还有胜算，可有这么一位自私自利的祖母，又有着庆王那样一个毫无建树，只会靠拉拢士族来巩固地位的权臣。你说，要是真打起来，他们母子两个会不会砍下陛下你的头颅，开门投降来换取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是了，倘若长安城沦陷，依着崔雁君和庆王的行事，恐怕真会如秦霄说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