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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子汉。”

秦霄的语气很平静，然字里行间，却无一不透着讥讽意味。

阿珺垂眼向着江承恩看去，见江承恩老脸涨得通红，那双适才还写满愤怒的眼睛里，此刻除了震惊，便是难堪……

那张起了褶子的脸更是由红转黑，又由黑转白，胡须下，双唇剧烈颤抖，身体也被气得发抖。

“你……你胡说什么！”

“你休要胡言乱语！”

“秦霄，你为了维护这个毒妇，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老夫我堂堂正正，入朝为官靠的是真本事！你羞辱我便罢了，你还敢羞辱太皇太后，冒犯皇家乃是死罪，我看你是活腻了！”

江承恩脸上的肌肉因过度的愤怒而剧烈颤动着，几乎是气急败坏，他声嘶力竭的叫嚣着，竭力否认他靠着钻女人裙底而上位。

他不知道秦霄是怎么晓得他与太皇太后的关系的，但，他绝不能认，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绝不认。

旁的不说，倘若认了，就是上头那位长公主，以后也能够拿这个把柄来要挟他，说不得还会借此煽动孟相来对付他，对付他也就罢了，搞不好还会对付太皇太后，索性就直接从中立的位置站到了皇帝党羽。

那么，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江家的前途也会就此走到尽头。

一时间，江承恩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最坏的结果，眼睛里掠过无数次杀意。

他想要杀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的便宜女儿江舒萍，将这个秘密永远的掩埋……

可惜，现下的处境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江承恩便只好用凶狠的叫喊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然他一番疾言厉色的自辩，却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动摇。

座上，秦霄仍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讥讽神情，阿珺亦是似笑非笑睥睨着他。

淡淡的扫了眼一旁因这个消息而呆住的江舒萍，冷笑道，“定远伯，你该不会以为只要大喊大叫就显得你有理罢？”

“你可知道，人越是心虚就越容易大喊大叫。”

“况且，你觉得，若没有证据，驸马会把这件事捅出来？”

“还有件事本宫觉得好生奇怪，定远伯你教导自己的女儿出卖美色牟利，告知她这样做是光荣，告知她被男人追捧，与无数男人有染是她有魅力的证明。可为何，这样的事到了你身上，你却就觉得耻辱了？”

“给本宫的皇祖母做男宠，给皇家做男宠，那是多大的殊荣？难道不正好证明你有魅力，可你为何却要恼怒成这个样子？为何要声嘶力竭的反驳？难道是因为，你觉得出卖美色来牟利，其实是件丢人，且下贱的事？”

说实在的，阿珺压根没想到秦霄会突然把这件事捅出来。

毕竟，她不认为他会为着旁人羞辱她而生气。

这些年来，她也不是没有被羞辱过，也没见他出来说些什么。

这会儿他这般怒火滔天的反应她委实是有些狐疑，但既然捅出来了，自然就要捅得有价值。

用来威胁索要财物是不太可能的，毕竟有证据什么的都是瞎编的，这种事，她哪儿来的证据？

故而，到时候崔雁君和江承恩完全可以说是她污蔑。

但，若是用来挑唆江舒萍和江承恩，令他们父女关系破碎，那倒是很有可能。

果然，阿珺的话语刚落，前刻还在震惊中久久没回神的江舒萍蓦地向江承恩看去，看到江承恩满脸的恼怒，她神情间不由闪过了一抹愕然，和怀疑。

是了，父亲从小就告诉她，能得到男人的喜欢，是她的能耐，是她有魅力的证明。

可是为何，现下父亲被说是做了太皇太后的男宠，却如此怒不可遏？

难道真如戚嘉玉那贱妇所说，她的‘魅力’实则是丢人现眼的？是低贱的？

这一瞬，江舒萍不觉的想起了先前在院落里秦肃骂她的脏玩意儿的神情，是那样的鄙夷，轻蔑……

不……不可能！

女人生来就是讨好男人的，男人打天下，女人就要征服男人。

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父亲是打天下的，被人污蔑成女人的男宠，自然会生气。

不知是真的彻底被洗脑，还是难以接受的自我欺骗。

江舒萍当下就抬高了嗓音，捂着还在流血的脑门，忍着痛苦怒气冲冲的替江承恩反驳，“戚嘉玉，你休要挑拨我们父女两个的关系！”

“你这些就是歪理邪说！男人和女人怎么能一样呢？”

“女人生来就是要讨好男人的，男人是掌控这天下的，你这样羞辱我父亲，我父亲自然要反驳！”

“反倒是你，你牝鸡司晨！你才是女人的耻辱！”

江舒萍大声叫嚣着，一边说，还用余光看向一旁的赤月，又看看上头的秦霄，想要从他们的脸上看到认同。

然，她话落半晌后，二人皆是一言不发。

赤月仍旧还是那副严肃，没有表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