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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琐感。

没有错，就是猥琐，是与他那张清隽容貌极不相符的猥琐。

令阿珺觉得不大舒服……

直觉告诉她，青羽的礼貌与早时秦霄的淫辞浪语有些干系。

青羽之所以会这样问，一来是怕莽撞进门撞破了什么，二来则是存有好奇的探究兴味。

阿珺不喜欢这种探究……

很明显，她的驸马也不喜欢。

阿珺用余光向秦霄窥视而去，见他适才还温润如玉的面色，此时凝结了一层冰冷寒霜。

他拧了眉，没有回答青羽的话，而是直接抬脚走出了内室。

门扇被从里推开，青羽清秀俊俏的面庞映入眼底，他的身姿同他的主子一般，削瘦而高挑，宛如一棵笔直的松树直挺挺的立在门口。

看到阿珺与秦霄并肩出来，青羽眸光里闪过了一抹八卦的异色。

旋即，拱手向着秦霄见了一礼，又恢复了平素笑容可掬的神态，说道，“少主，林管家在地牢里嚷着要见您。”

“还有那个林霜儿，一直在牢里头哭哭啼啼，说是地牢太潮湿，老鼠还长得特别大只，惊着了她，让咱们朱雀卫的兄弟们替她把牢里的老鼠捉了。”

“兄弟们不搭理她，她就要死要活的，这会儿正闹着呢……”

早不闹晚不闹，偏偏这个时候闹，无非是朱雀卫里出了奸细，特地去牢里给林管家父女俩报了信。

青羽提防着阿珺，没有明说。

但阿珺也不是傻子，何况她打小就在宫里长大，又浸淫朝堂数载，什么样的暗语没有听过。

倒是青羽，既知道的她的身份，还在秦霄面前打暗语，真不知道是拿她当傻子，还是他自己是个傻子。

“哼……”她轻哼了声，笑了。

笑得颇为嘲弄，颇为讥讽。

是对青羽的讥讽，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嘲笑。

青羽还在朝他的主子打眼色，听到阿珺发出的笑声，他微微愣了下，再度抬眼看向自家主子，只见那张原本就冷若冰霜的脸上，冷意更深了几分。

青羽有些不明所以，他狐疑看着秦霄，心道自家少主莫不是因为朱雀卫与林管家勾结而生气了？

也不对啊，即便是生气，也不至于罢。

要知道，这偌大的曼陀山庄里，谁还没有个盘根错节的勾勾扯扯，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世故，少主也曾说过，只要不做得太过分，权当做没有看见……

难道是因为林霜儿冒犯女主子的缘故，少主到底还是迁怒了林管家？

倘若如此，那么主子如果知道了林管家的歹毒谋算，说不得……可能会要了林管家的命……

短短的片刻，青羽脑子里百转千回。

阿珺不知晓青羽已经在脑海里想了这样多，她看着他略微发懵的面庞，又悄然睨了眼身侧拧眉的秦霄。

再次笑了，说，“青羽公子，我这样叫你没有问题罢？”

“其实，你不必一直向你的主子打暗语，你主子若是有心不让本宫知道，必然不会拉着本宫一道儿出来，又或者，索性命你去书房议事。”

“再者，本宫打小就在宫里长大，虽然算不上是冰雪聪明，却也见惯了勾心斗角。至于那些挤眉弄眼的暗语，我也曾在朝堂上看过张御史和李尚书互来互往。”

“青羽公子你比起那两个老头，倒显得实诚许多……”

实诚？

这是什么话？算是夸他吗？

青羽表情当即就变得尴尬起来。

他当然知道，阿珺没有在夸他。

“有话就说，拐弯抹角做什么？”

“拐了半天还叫人一眼看穿，你不嫌丢人本座还嫌丢人。”秦霞面无表情的向青羽看过去，看着自家下属那副自作聪明后吃瘪的窘迫，委实有些恨铁不成钢，也有点无语。

说到底，青羽还是被骨子里自认为男子高人一等的傲慢影响了思维。

早前便已经警告过他，他的玉娘，当朝的摄政长公主不是个吃素的，偏这厮还要在人跟前卖弄那点儿浅薄的皮毛手段。

这下好了，说了一堆废话，还叫人给冷嘲热讽一顿。

秦霄的脸色不太好看，青羽更是窘迫。

诚如秦霄所想，他骨子里自认男子始终高于女子一等，便是从谋略，学识方面来讲，女子学得再好，必然也不如男子。

是以，他认为阿珺虽贵为摄政长公主，恐怕得来的一切更多是因为皇家公主的身份，想必也就是个拈酸吃醋的女人家，饶是比林霜儿、张婆子这些村妇要聪慧问许多，必然也是不及他们这些长期奔走于各地，时时勾心斗角的男子……

但此时，他认知到了，这位女主子，没有他想的那般头发长见识短。

青羽很难堪，很窘促，但好在他一贯脸皮厚。

很快，就又恢复了平日神态，笑嘻嘻的说，“是属下自以为是了。”

“但是少主，隔墙有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