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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画面太熟悉。

当日在公主府时，她对秦霄也是这样举止。

她说事情结束后，她自然会放他走。

但那时，她是动了杀心的。

而现在，他们两个身份调换了。

阿珺不确定秦霄有没有对她动杀心。

他的态度太模棱两可，让她在高度警觉之下，又凭生了一种他或者真如沈流云揣度只是想要金屋藏娇。

毕竟男人的征服欲，从来更喜欢将高高在上的贵女拉下神坛。

阿珺没什么自尊心，她也从未在神坛上。

比起丧命，坠入尘埃显然要好很多。

但她并不认为堕落后秦霄就会放过她，或者他会在百般羞辱后用她逼迫阿弟做些什么。

这不是阿珺愿意看到的结果。

故而，此刻她更愿意死。

她闭了闭眼，轻轻拨开秦霄的手。

重新平复情绪，对着他摇了摇头，“不，驸马。你不会放过我。”

“虽然我不清楚你背后是什么人，但你的义妹说过，我若执意纠缠你会致使你丧命。怎样的男女情爱会令你丧命？无非是党羽之争，驸马你必定是站在我的对立面。或许你对我有那么一点感情，可是在那点私情远远不及宏图大业，更及不上你自己的性命重要不是么？”

“你现在留我性命，想来也是另有所图。等图谋完了，你会毫不犹豫杀了我。即便你不会，你背后的人也会逼迫你动手。”

“而且本宫若没有猜错，你当日去公主府是去探底的对么？又或者说，那日你原本是要将我劫持，但你没有想到，我不似表面看到的那样柔弱。闯进公主府容易，想劫持我却有一定风险。你不愿意冒这个风险，便临时改了主意，转而蛊惑我，让我不断猜疑，却又不断信任，最后在我毫无防备之下折损了我的黑甲卫，将我拘禁于此。”

“还有姚姑姑，你把她怎么了？”

说到最后，阿珺不欲再去周旋什么。

她只想确定姚姑姑是否还活着。

于是，她问得更直白了些，她弯起唇，努力克制情绪望向她的驸马，噙着泪，笑着说，“驸马没有杀姚姑姑罢？”

“你从前在公主府时，姚姑姑也总帮衬你的，她告诫本宫说驸马家中不睦，日子过得辛苦，叫我要善待你。可能我没有做到，但姚姑姑她没有任何对不起你…”

死到临头还顾着别人，他的妻子挺本事。

秦霄默默地听完阿珺的长篇大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困了，先去睡会儿。”

“你也去洗漱洗漱，等下一起吃晚饭，吃过晚饭把药喝了。”

“你若听话些，我可以保证姚姑姑活着，你的那几个黑甲卫也会活着。”

“可是玉娘，你若不肯听劝，便不能怪我。”

话毕，他的手掌再次落到她的肩胛。

没有太重的力道，或许是被毒药侵蚀的缘故，阿珺觉得那手有千斤重，压得她身体无法承受，心头更是窒息。

但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垂下脸，红着眼任由秦霄将她拢进怀里。

一路走进厅堂里，阿珺一言不发，心绪平静后，她开始观察周遭环境，这个地方她不是第一次来，或者还是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秦霄是在半个时辰之后折返回来的，他命人从酒楼里端来米粥和甜点，是莲叶羹和绿豆饼。

浓稠的莲叶羹飘散着米粥与莲叶的清香扑入鼻腔，阿珺可笑的发现，到了这样的境地她竟然还能感觉到饿。

然，先前被秦霄下毒的余悸，令她的手中的米粥送到嘴边时又停滞下来。

秦霄觉察到，抬眼看去。

盯着阿珺紧拧的眉心，他轻声笑了，“怎么？怕我下毒？”

“放心，没毒。白日里那碗汤药也没毒，你感觉浑身无力，是因为我在里头掺了其余解毒的药，你所中之毒和你阿弟是一样的，不过你应当是半年前才开始接触。”

“我方才没与你说实话是防着沈流云，你别看他大大咧咧，他的心思比阿苏更细致，也更狠。”

第050章、不行

秦霄的话让阿珺心里燃起瞬息的希望，但这种希望很快就被身体的疲软冲散。

阿珺没作声，垂下脸默默往嘴里送了一勺莲子羹。

秦霄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意料，不甚在意地递过去一块儿绿豆饼，岔开了话，“吃块儿绿豆饼。”

“吃完了早些用药，别总在临睡前喝，到时又要起夜。”

秦霄的语调很温和，与先前威逼时俨然像是两个人，阿珺有点辨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她仍旧没回应，只是慢条斯理往嘴里递粥，喝完粥又吃了一块儿绿豆饼。

绿豆饼是秦霄在庆和楼买的，阿珺平日里最好这口，但是此刻却觉味同嚼蜡。

吃过了晚饭三刻钟后，秦霄又端来了一碗黑黢黢的药汤，闻着味儿应当同白日里那碗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