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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他，该做的不是离婚……”

程渊临顿了顿，夺过圆桌上的柯尔特巨蟒，将其塞入她掌间后将迸发寒气的发射口直抵他胸前。

“你该做的是，送他下地狱！”他冷然道。

“程总，别冲动。”旁边的沈原担心走火，起身劝。

程渊临似没听见，眼神坚定地望着时池语，把她的手指搭在扣板上，“语儿，你跟我走，或者你送我走。”

时池语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握着的是什么，手颤抖着急于缩回，他却抓着不放。

就这样僵持着……

沈子涵盯着那柄柯尔特的眸子微微闪烁，以他对商界多年的阅历，这不过是程大总裁的手段，怎么可能真的不顾性命，遂敛了敛神色，道：

“程总，林小姐失忆了，你拿一把玩具咄咄逼人，这又何必？”

“子涵，别胡说！那是真的，不是玩具。”

沈原眼见自家弟弟不知事态缓急，语气不由得加重几分。

“是真的又如何？当初是他亲手把人推开，现在演什么深情？”说完沈子涵胸前剧烈起伏。

时池语听到心中一颤。

他把她的真心踩在脚底，他诬陷她害死程老夫人，他将她送走的时候说的那句“生死不论”……过往种种皆历历在目

这十年，是她认错了人，曾经的三哥已经不在了，至于长大后的程渊临，他就仅仅是程渊临而已，再也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三哥。

时池语嘴唇微掀，淡漠地说：“程总，我不记得与你发生过什么，说不上原不原谅。如果真的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那也无所谓。我忘了，你也忘了吧。”

程渊临紧握她掌间的手突然剧烈震颤。

她说的每一个字，如刀子稳稳地扎进了他的心底。

“无所谓，是吗？”

“可是语儿，我忘不了。”

“我的心脏还在跳动，怎么忘得了？”

“除非……”

话音刚落，时池语搭在扣板上的手指被他抓住，重重地按下去。

装了消音器的“玩具”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仅仅是在她手里猛地抖了一抖。

甲板上传来惊喊：“程总！快把人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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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时池语手里的“玩意”应声坠地，然而她的手掌却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止不住地颤抖。

一股刺鼻的腥味冲入鼻间。

她在福利院被人欺凌，从五岁开始，就已经会处理形色各异的伤口，对血的气味再熟悉不过。

耳边那阵又急又重的脚步声中，掺杂着他那句已经嘶哑的话：“语儿，回来，好不好……”

她忽觉脚下一软，踉跄的身子被沈子涵扶回轮椅。

“放心，没打中心口，他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们先回去。”

沈子涵的声音落入她混乱的脑海后很快被一扫而光。

她的大脑如经历猛烈轰炸后变得一片空荡，仅残留着那段余音：

“语儿，回来。”

心一顿弥乱。

往后的几天，时池语都克制想要去询问程渊临情况的冲动。

最开始，是他来招惹她的。

之后，是她纠缠他的。

如今，回到最初的原点，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程渊临，我们一笔勾销了。”

……

七日后，沈子涵带着时池语来到了帝都第一医院。

经过一间心外科重病房时，她脚步顿了下。

因为程渊临就躺在里面。

厚厚的房门从里面拉开，耳边传来的是女佣的声音。

“太太，您真的还活着！”女佣惊讶地喊了一句。

“虽然我看不到你是谁，但你还是叫我林小姐吧，等你们程先生醒后，我们会走离婚程序。”

时池语抛下这句话后，跟沈子涵一起走到了脑外科专家诊室。

专家翻看完她的检查报告档案，语气平和道：“只要清除血肿，恢复视力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这个手术风险大，需要亲属签同意书。”

“我没有亲属。”她淡定道。壹扌合家獨γ

“没有亲属？”专家看了她先前的档案，疑惑道：“从你之前的就诊记录显示，你的丈夫是程渊临先生，如果没有他签署同意书，这个手术我没法做。”

时池语脸色沉了下去。

她要跟他划清界限，现在却又还是跟他有牵扯不断的联系，这种感觉，让她很压抑。

“程先生在心脏科病室，昏迷未醒。医生，按特例处理，由科主任签字吧。”沈子涵温声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