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比干剜心（1/1）

自得喜媚后，夜夜笙歌，只幸美人，不喜朝政。外政全仗黄飞虎，内廷比干持掌。比干深得民心，在百官中声望尤高。虽忿于先皇传子不传弟，却忧社稷、爱黎民，为成汤江山鞠躬尽瘁。然则，生死有命，封神榜上有名，这比干必死。加之妲己深恶之，当下依计行事。

一日晨膳，妲己大叫一声，往后便倒。我大惊，观之面如土色，口鼻中喷出血来，闭目不言。喜媚故意惊呼:"姐姐旧疾犯了。"我也故意问："媚美人可知根底？"喜媚奏道："姐姐昔在冀州时，曾发此疾，全赖神医相救。神医曾言，根除此疾非七窍玲珑心不可。"我欣喜，道："这有何难，取心即可。"媚喜回道："妾推算，朝中仅比干有玲珑心，不知可肯？"于是，速传比干。连发六次御札，比干惊疑，料必有大事，想起当初子牙临别赠言，赴书房，取帖观之，依言将子牙所遗符点燃了，化在水中，饮于腹内，这才穿戴朝服，上殿面君。上得鹿台，我告知："妲己偶发旧疾，非七窍玲珑心不可。皇叔可否割爱？"比干大忿，道："吾心有伤，岂有生路。只怕比干在，江山在；比干亡，社稷亡。"我安慰说："皇叔言过了，只取一片，料无大碍。"比干厉声大呼："比干无辜，何苦受这剜心之刑？昏君，酒色昏迷耳！"我亦大呼："殿上辱君，大罪不赦。武士，拿下！″比干大喝："臣一片忠心，无愧成汤列祖列宗。左右，取剑！"乃解带现胸，将剑刺入，以手探入，捧心而出，掷于堂上。其血不流，掩衣束带，不发一言，径下台而去。诸大臣见比干出，迎前关切。比干面如金纸，不发一言。

诸多事其实全因我等谋划，只是设计诓比干剜心。概因比干不死，难掀波澜，难成封神榜。如今事已至此，姜尚心慈，恐也难救。况比干失心，苟活于世，如行尸走肉，亦非幸事，何不再送他一程。

比干上马，往北门。见一妇人叫卖空心菜。比干听得，问道："何为空心菜？菜怎可无心？"妇人道："菜可无心。″比干又问："人无心如诃？"妇人道："人无心必死！"比干大叫一声，撞下马来，喷血而亡。比干死后，封文曲星君。众大臣群聚台下，闻比干暴毙，不免摇首嗟叹。夏招激愤不过，径自上台，口呼："昏君无道，残害忠良，特来弑君！"取殿上飞云剑，直刺过来。夏招文弱，岂能伤我。我只一闪，拿住手腕，只一把摔将出去，唤武士拿下送入趸盆。夏招不屈，纵身一跃，摔下台下，粉身碎骨。夏招以死明志，封月德星。我自不理，吩咐御医依喜媚言，取心切片，制作汤剂，叫妲己服下，心疾乃愈。

自此，群臣心灰意冷，人人自危，恐步比干后尘。我与妲己、喜媚花天酒地，昼夜欢娱，全不顾江山社稷。费、尢并崇侯虎得势，益加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