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忧心忡忡魁星楼（1/2）

我急匆匆赶往魁星楼，晨梦在楼上的走廊里东张西望。

看见我，她飞快奔下楼。

她提议去镜湖看看荷花，她说想去摘莲子吃。

我微笑同意。

刚踏上盐行街的石板路往镜湖方向走，急躁的暴雨不期而至。

我们抱头回魁星楼，躲开在下棋打牌的市民，走向二楼。

来到二楼，避开下棋打牌的市民，走向走廊。

晨梦歪头拍打着头发上的雨水。

水往乳沟逃。

衣服微湿，紧贴在肉身上，内衣凸显。

她红着脸捏着两个衣角晃了晃，想让衣服与肉分开。

我歪开头，用手指把头发往后梳理着。好在把小分头改成了平头，梳理了几下，头发微干。

雨风追着落叶往魁星楼上飞滚。

晨梦打了一个喷嚏。

她柔柔一笑，说：“蔡老师，我似乎回到了清河中学所在的龙都山庄的戏台上。”她问我，“你还记得吗，戏台柱子上还有一副对联。”

我兴奋地说，那是我工作的第一站，哪能不记得？戏台在龙都山庄的公堂里，飞檐斗拱的公堂像一只振翅欲飞的雄鹰。三米多高的大门两边是一对一米多高的石狮子，门框上挂有油光闪闪的墨金对联：

合百代之笙簧鼓瑟或清或浊闻闻尤宜领趣；

仰千秋之善恶忠奸可惩可法目睹着意会参。

大戏台上，前台两根柱子上的烫金对联是：

仰者孝俯士忠表二心用倾情魂销作儿臣范；

远亲来近邻悦谙八音以鸣兵气飞为日月光。

戏台两边的跑马楼上、楼下、对面隔开的大厅都是学生的教室，共六间。初中三个年级，每个年级两个班。

老师、学生的宿舍在戏台右边。龙都山庄公祠右边，三排红砖平房，老师一排，男生一排，女生一排。

后台题匾上“出将” “入相”两个金字光彩夺目。

我住后台左边。木板楼咚咚响，走在上面好舒适。

她如夏风爽朗笑道：“你可能不晓得，小时我最喜欢去龙都山庄我外婆家玩。傍晚，最喜欢在戏台大门的石狮子旁发呆，最喜欢听你弹吉他。戏台旁边那栋最高最大的红砖房就是我舅舅家的。你记得吗，有一个扎两只小辫，辫稍扎两个红蝴蝶结的小女孩，在大门口听不过瘾，就跑向戏台，坐在你睡房门口听。有次你出门，我倒进房里。你看见我，拉我起来，我把蝴蝶结塞进你手里跑了。”

我若有所思，迷茫回道：“好像有这回事，我把蝴蝶结给阿英，她还不要，说是小女孩的，后来不晓得哪个学生拿走了。”

她眼如闪电划过一道亮光，声如屋檐水，嘀嗒着说：“从那时，我就立志要当老师，要买一把吉他。后来，你去清河中学文学讲座，我们听后热爱上了文学。我与小蕊、小光把你写的书抢着看，我还抄下了你写的三本书。我现在还在偷偷写长篇小说。写累了就弹吉他。小光也在偷着写。我们还互相交流、修改你。写累了就弹吉他。去明珠学校听到吉他声，就是我在弹唱。我的宿舍就在雷溪姐的后面。”

我点头回应：“听到吉他声，就有亲切感，我都要驻足凝听。原来是你在弹唱，弹得好。我记得当着雷溪的面，我还表演过弹吉他的人。她告诉我是学校的办公室主任陈晨梦。从此，我记得了你的姓名。没想到，真人比吉他声更美。”

“真的吗？”她的脸红了，手捏着衣角，随即苦笑，“我只不过是晨雾，太阳一出，就不见了，没人把我当回事。”

我笑了，由衷赞美道：“朝霞最美，会留在人心中，给人一天最美好的回味。在大佑心中，你就是他心中的月亮。”

“见不得阳光，不提了！不怕你见笑，大佑就是我生活的太阳。小光是我心里的月亮。我晓得小蕊喜欢小光，他们在一起耳鬓厮磨探讨学习，心里就不舒服。我又比不上小蕊的付出，她家有钱，没法比。”她把掉在嘴角的长鞭抿到耳后，目光如电看着我，“今天找你来，是求助你。我们有什么困惑都喜欢找你。所以今天特意要大佑请你来。我们都晓得，你有求必应。”

我应和：“说，什么事，你尽管说，我能帮的二话不说。”

“太多事，一时不晓得从哪里说起，就说我与大佑的感情吧。大佑是我的物质偶像。”她的眼泪润泽了眼角，话随泪而出，“只是小芳姐太好了，她还劝我与大佑好。她说大佑的心已飞到我心里，在家魂不守舍，只有跟我在一起才开心。她说与其这样互相折磨，不如好说好散，各找归宿。她还把大佑的爸爸妈妈接到县城与她一起生活，说是再生父母。你看小芳姐，她不恨大佑也不恨我，还想方设法帮我。她帮我爸装上假肢，安排在她酒店当收银员。帮我妈出钱放疗化疗，还安排老妈在她店里搞卫生。还把我奶奶也接到她酒店里。我们一家占了一层楼。小芳说，接我们一家来酒店，只为感恩。她说，她娘俩要饭要到云村时，奶奶送了一把木梳，爸爸为她们赶狗，妈妈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