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庄变故（2）（1/2）

云追同青辞从姜府跑到街口，街外站着受惊于满天血色与姜府异动的人家。

两人往镇子中心跑，边跑边喊：“都去土神庙！房子要塌了！”闻言，街头巷尾的人群乱作一团，纷纷向着土神庙去了。

这镇子虽说不算小，但实际上不过住了二十几口人家，尤其是上次青辞砸了神庙雕像，还吓走了不少人，土神庙里就勉强可以纳完满镇的人。

云追跛着右脚同青辞一瘸一拐的奔跑在血雨里，跑到土神庙门口的时候青辞忽然松开了云追的手，她惑然转身，见他站在血雨之中，面容带笑，血雨漂泊之下，他发丝缠绕着贴在面颊上，衣衫殷红灼眼，却仿如一株向日葵，那么明媚。

见他呆呆站在原地不作声，云追试探道：“青辞？”

青辞没有答话，只是朝着她笑，接着，忽而凭空消失，若一道清风散在空气之中。

云追四下望了几眼，眼见雨势越来越大，只能快步跑进寺庙内，正撞见门口低头在扭袖口血水的亦行之，却只见他一人，她对亦行之道：“姜家人呢？”

亦行之微微侧头用下巴指了指身后，云追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正看见坐在地上打颤的姜母，身旁是拿着衣布为郭真风包扎的姜瑾虞。

云追回过头，也一同扭起衣上的血水，亦行之偏头看了眼云追，问道：“青辞呢？”

云追垂眸，道：“走了。”

“又走了。”他道。

是啊，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血雨戛然而止，长空上升起一轮血日。

周遭的房屋忽然开始一个一个的坍塌，房屋坍塌过后，地刺猛然拔地而起，远处的地刺一连升上三丈高，自高到矮，自远及近。

云追停下动作看着面前高至膝盖的地刺，同身后的乡民一样敛神屏气。

地刺中心陡然传来一阵歌声，是阴灵般的女声，那女声尖尖细细，而又阴阴虚虚的。

没有唱词，只是轻哼，哼的是一个阴森，哼的是一个凄凌，直哼的人毛骨悚然，哼得周遭的空气都冰冷起来。

人群中突然有人惨叫出声：“有，有虫子！”

只见从地刺堆里飞出来一只只火红的萤虫，扑哧着翅膀，直朝着人群飞过来。

那歌唱的声音陡然停止，阴恻恻的尖笑了一声。

歌声转变成了琴声。

人群一阵骚乱，在土神庙里攒动，不知是谁在身后推了云追一把，她便这么直面地刺倒了下去。

地刺贯身之前，身侧骤然掠过一阵疾风，将平地上的地刺削平，她伸手撑住被削平的地刺，心中一阵惊惶。

一只燃着火星的黄色飞鸟绕着土神庙翱翔，所过之处落了一只只被烧焦的萤虫。

地刺中心坐了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她一头黑发被红色的丝带绑起，绑作两个麻花辫卷在两边头上，右耳上戴了一颗闪着火红亮光的珠子，左耳上的那颗却是幽暗的黑色。她上身着一件胭脂色的短衣，下身是梅染色的短裙，容貌稚嫩，一双眼却极是妖媚。

那女子抬手轻抚琴，轻笑着说道：“莹儿好生荣幸，能碰上神君。”

说着，她瞥了一眼土神庙外飞翔的黄鸟，抬头道：“真怕神君一个兴起将莹儿也拐了当宠物去。”

她抬头仰望的方向，是凌风而立的雁月。

寒风吹拂起他月白色的衣袍，在红日的照耀下，也无端生出一丝鸷冷来。

飘浮的青丝掠过他的耳廓，停在他的鼻尖，和他略微轻启的唇上。

只听他不屑道：“你是什么东西？”

那莹儿不怒反笑，挽了挽袖子，弹起琴，却听得一声剧烈的琴弦崩断之声，是一记刀风割断了她拂过的琴弦。

接着，又是一记刀风。

那莹儿抱起琴翻身躲过锐利的刀锋，眯起眼睛看着浮在空中的雁月，笑道：“不若神君亲自来弹一曲？”

接着，莹儿竖起瑶琴，抬手弹出“铮铮”几道琴音，音调诡谲而刺耳，仿若地鬼的嘶叫般震耳。

雁月微一抬手，抚起几道剑风，只闻那瑶琴尾音忽而转调，传到耳中竟宛转悠扬。

受剑风侵袭，莹儿抱着瑶琴后撤几步，瑶琴的琴弦已然全部崩断。

莹儿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喊了声：“喂，我打不过他。”也不知是在对着谁说话，少顷，地面上闪出几个黑影，从那黑影闪过的地方传来几声虚空的回音：“我也打不过。”

那莹儿啧了一声，颇有些不自在的瞥了一眼土神庙外的黄鸟，接着便散作流沙，消散在风中。

天空逐渐恢复如常，天色渐明。

雁月缓缓落地，在他脚踏地面的一瞬间，地刺与废墟都崩作沙尘，唯剩满地的余灰。

盘旋的黄鸟也停下动作落在地面上化作人形，而这黄鸟，正是春晓。

雁月落置土神庙前，乡民纷纷跪下朝拜，得见天神，心中是万分激动。雁月看着朝拜的乡民不语，只是走进神庙扫了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