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梦忆往昔（2）（1/2）

无意扰清波连，情义却绵绵。

无才偏作情诗，凝眉叹嗔痴。

虔诚庄严的寺庙里，那小公子哥儿一如往常，心无旁骛的念起情诗。

“雾影兮芳华，顾盼兮如她。

慕怜兮思尤，仿佛兮清秋。”

“小和尚，写的好不好？”

伏夏在心中喃喃：“又来了。”

她眼前满脸希冀望着神像的男子，一日复一日，一次又一次，在做相同的事。

念着自作的诗，在诗里描摹着女子。

一连四个月，不知疲倦，

在这四个月里她看惯了，也看厌了。一开始还会好奇他的初衷，现在，已经失去寻找他如此行为意义所在的兴趣了。

伏夏捏着佛珠，静静看着他，称职的伴着哑巴。

夕阳西下，日暮昏沉。

也到了他该走的时候了。

但今日他却多待了一段时间，神色不复往日的疲倦，反而更加有神。

见他到点了竟然不走，伏夏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他忽而大笑出声，莫名其妙而又狂放肆意，直笑出泪花。

伏夏心中惊恐，暗忖这人莫不是疯了。

他笑了半天，笑到直不起腰。

笑声停止后，他蹲在地上，缓了缓神。

接着，叹了一口气。

将手上的画卷递给伏夏。

伏夏眨着一双大眼不明所以的瞧他。

姜嬴川晃了晃手上的画卷，对她道：“送你了，若是不嫌弃就挂在墙上，若是嫌弃，也可以当辟邪挂在墙上。”

伏夏伸手去接，在她手握上画卷的时候，姜赢川忽然用力一扯，将她扯进胸前。

伏夏倾身扑在他胸前，探眼瞧他，双眼里满是惊恐。

他凑近她的脸，瞧了半天，忽而说了一句：“你的眼睛真好看，像一首诗。”

“什么诗来的？”

分明是初春，斜雨漂泊，襟衫温润。

可周遭的空气却如烈日焦灼，将一颗心烧的滚烫，将周身的皮肤烤得炽热。

伏夏面上霞红一片，在姜赢川走后，仍是久久未能平息，就连几个女子过来高价买画都没听到。

在入夜的时候想起，仍是难抑躁动。

夜晚时分狂风呼啸，将寝屋的书籍吹的散乱。

伏夏起床察看才发现窗户不知何时破了个洞，怕吵醒仍在熟睡的萤秋，她轻手轻脚的点了支蜡烛，在柜子里翻浆糊。

拿到浆糊之后又翻了翻可以用的结实的废纸，在柜子里胡乱翻了翻，摸到一个厚实的卷轴。

她拿出来细看，内心还是有些难以自控的乱跳，于是他用力想要压下心中的躁动，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别人只是夸了你一句就如此心神荡漾。

她将画卷展开，借着烛光细细察看，原是那公子哥儿的自画像，又伸手摸了摸纸张，想了想，决定用这画来糊自己的破窗。

将将蹑手蹑脚的忙完，站着擦了一会儿汗，忽而听见一声猫叫，与此同时，她刚刚糊好的窗户被猫爪抓出几道裂痕。

实在难料此变，她跑出门，指着窗台上仍继续作案的猫骂到：“你这破猫，你做什么抓烂我的窗户！”

那猫惊于此声，仓皇而逃，一旁的围墙上陡然响起几声石头落地的“咚咚”声。

她转过头去，正看见半蹲在墙上的姜赢川，他一只腿放在围墙内，一只腿曲在围墙上，应是正准备偷溜进庙。

他停在墙头愣怔俯瞰，脑海中闪过的是今日念过的诗。

雾影兮芳华，顾盼兮如她。

月照绮影，复映飞发，她身若白莲。

美的娇灿，美的凌弱。

两人在月光下对视，彼此都失了神思。

萤秋揉着惺忪的睡眼，抱着枕头走到门口，瓮声瓮气的说道：“姐姐，你你怎么不睡觉呀？”

萤秋这一声，叫醒了失神的二人，似是早就沟通过的，彼此心照不宣，莫不做声，各归其位。

深夜，她躺在床上抱着萤秋，哄她睡觉，声色柔静，心房漪荡。

少女的初次心动，来的毫无预兆。

庙墙边的初次相见，在彼此心里埋下情根。

自此之后，伏夏常常会在庙墙上看到姜赢川。

一次，两次，三次。

如此一来二去，两人相识相知。再三回头，情思缠绵，情爱深切，一发不可收拾。

再然后，伏夏便入了姜府，做了二公子的贴身丫鬟。

前两年的日子，甜蜜而温馨，热恋下私定终身。

第三年的时候，姜家突然出了意外。

大公子横死家中。

尸体于东厢被发现。

而东厢正是伏夏和萤秋等丫鬟居住的地方。

那年大公子横死，姜母大怒，下令严惩婢女，查清大公子的死因。

可大公子的死状不一般，他脖颈处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