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中秋奇妙夜（1/2）

不得不说，虽然身处乱世，但喜洋洋山庄在庆祝派头上却丝毫未减，一大早就有乌泱泱一伙唱戏班子进山庄从一大早唱到晚饭前，杨庄主的四个老婆坐了一桌麻将打了一下午。丫鬟们却是一刻都没闲下来，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瓣儿使：贴横幅的贴横幅、挂灯笼的挂灯笼、扫地的扫地。外面还在下雨，起得早的抢到了室内干活的机会，起得晚的只得在室外大雨里干。

中午饭各院都各自应付着，都在为晚上的晚宴卯劲。

米小六看着那么热闹的山庄，对吴姐、桑哥说：真羡慕杨庄主，福泽庇佑，六十大寿能请来那么多人庆祝，有那么多人忙碌。我小六六十岁的时候能吃饱饭就谢天谢地了。

没想到吴姐一改之前夸赞杨庄主为人处事宽厚仁慈的态度，观察了下四下，把三人的随身丫鬟都唤去给他们再换个漱口水，然后用仅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六，你真以为这乱世中办上这么大的庆会是因为杨老爷祖上的福泽深厚吗？”

“那不然呢？”小六不以为意。

“倒也有一部分的原因，但主要还是杨老爷待人滴水不漏，接物快准狠，不留把柄。”桑哥接了话茬。

吴姐看着桑哥会心一笑，又对小六说：“你可知杨老爷江湖人送外号「铁手腕」，他能坐到如今的位置，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所以别人忌惮他但没人敢来冒犯他，他们知道这是比他们更凶狠的人，或者说比起人，他更像头茹毛饮血的虎兽。因此身处乱世依旧能威震四方。你再想想，既然明知道后山有所谓的「妖怪」，为什么还有源源不断的丫鬟进喜杨杨山庄？因为若是不从，比起自己一人死，杨庄主可是会灭他们满门的。”

说罢，丫鬟们将换好的漱口水带了回来。吴姐拿起纸巾抓着桌上的一个大鸡腿的腿边往小六嘴里塞去。说着：“小六要补身体，来吃。”

小六此刻还懵懵的，嘴上被鸡腿堵着说不了话，他这个年纪还不能理解“知人知面不知心”。

晚上的宴会也十分热闹，虽然唱戏班子已经回去了，但大家都一改之前的针尖对麦芒，不让每句话掉在地上，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小六看着眼前的景象，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军队里都是有话直说，说不听就干，干完了总有个结果。而这里混杂着上流社会各式各样的香味，华丽的衣裳，夺目的配饰，每个人都似笑非笑地聊着天。这一刻，小六才算真正见识到“伪善”。

他发现原来分别支持元、朱两个不同阵营的杨家二、三少爷，此刻也忘了各自的立场，举起酒杯互相敬了好几杯。之前嘲讽杨家大小姐生不出小孩的杨二夫人不忘给杨慈念夹些菜，说让她放心在娘家住，婆家的人待她不好不回去便是，我们娘家有底气。六少爷还是光顾着吃，毕竟是个小孩子，越看越讨喜，你看着他就会忘记一切烦恼。四小姐话也多了一些，许是被自己娘亲灌了些果酒的缘故。五小姐还是暗地里给四小姐使绊子，但是不打紧，也不影响会上的气氛。

这天晚上小六做了个很诡异梦，一开始他和爹爹、娘亲、莺儿还有自己家养的中华田园犬阿黄在一起吃饭，虽然是很普通的一顿，但是吃得很开心，他把莺儿介绍给了爹爹、娘亲，爹爹很开心说自己长大了，该成家了。但是越到后面越诡异，他看到一个小身子把自家熟睡中的阿黄拉了出去，他去追，追到的时候只看到阿黄身上被划的伤痕、和流不止的血，阿黄的肚子也被那黑心人给烧出了一个大洞。他放声大哭，大喊着：黑心的家伙给我滚出来！画面又一转，杨老爷和蔼地看着自己，指着五小姐杨脍，我为你们定亲可好。这下小六被彻底吓醒了。

小六在房间里睡不着，拿出桑哥之前从廉府取得的工资《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不禁感慨：为什么书籍都在教人从善，人世间却尽是些混账事呢。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得一个丫鬟的惊叫，大伙都从各自的房间跑了出来。丫鬟尖叫的位置在后花园，因为客房离那边远，吴姐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杨家人大多都已到了，包括浮在池塘上的五小姐杨脍，池塘上还有飘落的树叶，丫鬟里有人小小地出了声：“这可是二太太最喜欢的池塘啊，还打算来年继续种睡莲呢。只听得一声嘘。现下再寂静无声了，一片死寂。

杨大夫人此刻也没到。随后有个杨大夫人贴身的丫鬟一边哭着一边跑过来，直直跪在杨老爷面前：“老爷，夫人、夫人她听得五小姐去世的消息，精神很不稳定，现下还说着胡话，说自己是杀人凶手呢。”

杨六少爷此刻在人群中昏倒了过去，杨二夫人也着急了，忙和老爷说自己要带六儿去房间休息，先行告退了。

杨老爷同意了杨二夫人带杨六少爷回去，又对着跪着的丫鬟轻声说了几句又大声说：“别让大夫人过来了，让她好好休息。”

接着他环顾了四周，让大家先去休息，也找了几个丫鬟在这边先把五小姐的尸体打捞上来，拿白布覆盖上，一定不能让别人靠近。时过境迁，现在喜杨杨山庄的管家越来越少，唯一一个肖管家也被老爷指派下山去过会儿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