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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雪夜祭祖孝感张老爷(上)(1/1)
“好。”桑哥没有犹豫地回答道,他也深知张老爷的顾虑,回望过去种种,如果不是张老爷,自己恐怕也会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夜晚死在不为人知的某处。但是他的心里依旧有块石头放不下,一想到片刻就提不起劲。
看着手上的“张倚隆印”,苍穹有劲的字体,张老爷准备这个礼物也是花了很多心思。
似是没有听到桑哥口中的回答,张老爷顿了顿没有反应。而后崩溃大哭,完全失了平时的仪态,桑哥心中有根弦被触动了,他轻放下手中印子,向张老爷伸出双臂,眼里的热泪再也无法阻挡,夺眶而出。至此,他终于肯叫张老爷一声“爹爹”。
杜鹃声不停,凄厉悲惨,而此处两颗相互取暖的心终是彼此找到了慰藉。
这天两人促膝长谈了良久,下人们来伺候老爷起身都被叫了回去。再见两人出来已是傍晚,下人们只知道从这天开始,张家多了个名义上真正的儿子名唤“张倚隆”。
是年冬。
天降鹅毛大雪,张倚隆作为张家唯一儿子参加了张家的祭祀活动,这之前虽然张老爷有意相邀,桑哥总是为难推脱,而今,他无法推脱了。感受着久违的亲情温暖的他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祭祀活动,有点局促不安。
他的手指不断揉搓着衣角,导致衣角出了些褶皱,而现在的他也不再是只有一两件衣服的小书童了,虽然他依旧极其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但是他不再需要畏畏缩缩地如履薄冰地活着了。
会上备着各种祭祀用品,作为张家人祭祀时,桑哥才了然为何张老爷会年年不厌其烦地向自己邀约,家中女子皆按照礼数回避了,如果他不在,张老爷只得孤身一人按照司仪的吩咐完成各种礼数,何等地寂寞。
桑哥学着张老爷的模样点燃香烛,上香敬祖,祭拜祖先,祭奠酒食,祈祷阖家团圆。
“阖家团圆”多么美好的愿景啊。桑哥口中哈着气,这么想着。他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端详起了面前的老爷,他也只是为人父,为人子,为人夫啊。第一次,桑哥对人生有了想法,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要到哪里去?一个个人生哲学问题涌入了他聪明的小脑袋瓜子,但当时的他无法作答。
那现在呢? 司马云辰码下一些字就开始犯起了爱找人聊天的毛病,他打开微信问桑哥,关于人生三问,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一分钟。
三分钟。
七分钟。
桑哥依旧没有回复,估计是在忙,算了,我继续码字吧。云辰这样想。
行完祭祀仪式以后,张老爷与桑哥说要去和夫人女儿谈心,问他要不要同往。桑哥犹豫片刻,看了看面前的大雪,想起来自己还有些未完成的事,便礼貌拒绝道:“我虽被义夫收留,日来与两位妹妹相处也颇为融洽。但如今两位妹妹都还未嫁,而我与她们并无血缘之亲,如此前往她们住处,怕引人非议。”张老爷觉得桑哥言之有物,便也不再劝阻,将随从招呼过来,由他们引路先行走远了。
桑哥看着张老爷远去的背影在这片雪光里消失,有点恍然,等反应过来就匆忙出了张府宅邸,朝自己原先那个虽偶有漏风的但是充满着和爹爹娘亲共同度过十几年的茅草屋跑去了。
他还记得,5岁那年,娘亲还在,给自己缝衣衫的情景,白天过去了夜里也在缝,但是母亲很少点蜡烛,家里乌漆麻黑的,母亲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他编织了一件件虽不至于华丽,但足以御寒的衣衫。他还记得,那个冬天,他摸着母亲冰冷的手指,结出的茧一环绕着一环,就在那个小小的指头上,发生了那么多对别人看来无足轻重的小事,却为他的童年带来了爱和勇气。母亲常说“一定要读书”,也是在在母亲的四处询问下为自己找到了张家书僮的营生。他是何等地爱母亲,这个平凡的女人,虽然在他的漫漫人生路上只陪了他开头的时光,但是她给自己的关爱和希冀让桑哥能够在往后的任何时刻都有勇气继续前行。
而他的父亲,和无数的中国父亲形象一样,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形象,但是他爱自己,毋庸置疑。父亲是个称职的打更人,鲜少出现不按时打更的情况,有一次,因为他额头烧的极高,就是我们通俗的感冒,但是古人不知晓啊,那时候又流行不知名的瘟疫,父亲极其担心桑哥,家里的被褥都取了出来盖在桑哥身上,桑哥依旧直呼,冷冷。那一次他罕见地打更迟了几个时辰,让人高兴的事,第二天一大早,桑哥的病好了。但桑父那几日总打喷嚏,按现在的话就是被传染也感冒了。
逝去的人会随着时间不断流逝,但是回忆的时候,他们的形象又会变得鲜明起来。这大概是最幸福的事吧。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桑哥在一部动画片中找到了能精妙形容这种感觉的句子。
人的一生有两次死亡,一次是当你失去呼吸,一次是当所有的人都遗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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