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丑（1/2）

虎族面露凶光，对壮汉露出锋利獠牙。只是那健壮的虎躯上，布满伤疤，脸上也有一道血红豁口，袖管也空荡荡的少了只胳膊。

穿的衣服早被鞭子抽烂了，就这样和血一齐黏肉里了，更像是烂布条缠身上。

另一只大笼子里，一只很老的牛族扒住笼子用头，一下一下，撞击铁笼，撞得铁杆都扭曲了，站在旁边的人大声呵斥，用鞭子猛抽老牛的头。

菲尔瞪大眼睛，接收着所有的画面，这里是他从未见过的世界。他被用力拖拽到一片单独的营房里。

刚进来就能看到，有不少衣冠楚楚，言语优雅带有城市腔调的人族，在打量，审视笼子里的小“商品”。

几只小狼被关在一起，他们的眼睛只是呆滞地望着笼外。

一个侏儒族的小商人说：“这些小狼崽都是一起的~买的话，买五送一怎么样啊~”

戴着高礼帽的男人摇头：“一只就够了。一只就够了。你也知道，如果养太多，很费神”

不远处的较干净的笼子里，有一群毛色上乘的幼狐被关一起。

有一位身穿赤红华丽毛皮衣裳的雍容女子，扭动腰肢，走到笼前，与一旁商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商人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全场都听清楚了。

很快，幼狐们被全部带走了。

菲尔没有被关进集体大笼子， 他被壮汉摔进了这个单独的铁笼子里，然后被提到醒目的高处，挂上“极品”牌。

笼子里还有一滩污血。菲尔踩过，然后走进角落，缩成一白面团子，把头埋了起来。

一群衣着华贵的人族围了过来，他们观赏着毛皮，对其发出赞叹；不少贵妇人看到毛球耸动，皆捂住嘴巴，开始交头接耳，讨论家里的“宠物”与这只相比，哪个可爱。

有个别已经开始询问价格，只是在知道价格后，找借口遁走了。

那赤红毛绒衣的贵妇缓缓走来，鲜艳夺目的装饰，衬出低开口的那半抹酥胸，烈红丰唇，蓬松卷发。似乎今天必须夺得全场瞩目才罢休。

绅士们因为她的瑰丽而脱帽致敬。

女士们躲到一旁，让开路，打量起她身上的衣裳，再低头看自己穿的丝绸制品，暗暗决定不管怎么样都得弄到手一件狐皮大衣。

贵妇走近，打量起菲尔，对一旁的壮汉说：“它咬人吗？”

壮汉连忙说：“这只性格极好，带过来时不喊不叫，如若您要爱宠，这是不二之选！”

“要了。”声音很轻，但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壮汉也结巴了，“您。。不问价吗。。。”

贵妇扬起嘴角，背过身去，轻声道：“报出来。”

“六千五百『莱利尔』。”壮汉有气无力地说。

“大声点。”贵妇人轻皱眉头。

壮汉举起双臂，面朝底下成群的贵族，贵族们拉长脖子，侧耳倾听。

“六千五百『莱利尔』！！！六十五枚『纳金尔』！！！！！”

冲天的巨吼让营房一时平静下来。

六千五，贵族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一个作坊或一个小商铺或三十几张狐皮，

也是底层家庭两三年的收入。

“啪啪啪啪啪啪......”

场内开始鼓掌，贵族们自发的让开道路至两边，菲尔的笼子也有专人过来打包，变成华丽臃肿的礼盒。

贵妇缓缓的走在全场中央，从容的路过每一位“观众”，后面有几名佣人捧高“礼盒”，展示给所有人。

有人认出贵妇是『城主夫人』，暗叹：“就该这样。上层阶级就该这样高贵，华丽。”

直到贵妇的队伍离开，全场仍然在鼓掌，绅士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刚刚的一掷千金，疯狂冲击他们的世界观。

女士们羡慕、嫉妒，对狐皮的渴望彻底爆发，提起裙摆就跑到最近的卖家面前，抢购。

不少人看上同一批“货”，他们毫不犹豫的丢掉礼节优雅，开启“菜市场抢菜对决”。

城主夫人听到里面的尖叫与争抢声，陷入沉思。

这只小狐狸她真不觉得值这个价钱，只是城主一直在要求她在别人眼前，高价买狐皮，她刚好遇到这只高价的，就买了。

但，一掷千金，被这些小贵族们敬仰，还有身上的赤红狐皮大衣，真的让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连带气息和步伐都飘飘然了。

她喃喃自语：“是的，『ta』值这个价。”

所有贵族的脑里，也是同一句话，“『ta』值这个价！”

收到一袋『纳金尔』的时候，侏儒的小眼睛都瞪圆了，这已经是抬得虚高的价格，是允许买家讲价的。竟然这么快卖出去了。

“抬价。。”侏儒颤抖着身躯说。“雇托！继续抬价！！！散播狐皮的正面谣言！！快！！”

人一走，侏儒直接从凳子上蹦起来，然后绕着桌上蜡烛，摆动肢体，扭动起矮胖身体，屁股还一撅一撅的，怎么看怎么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