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礼物（1/3）

夜 宫门 暗道

今夜就要围捕云为衫了……宫远徵天暗下来前便已蹲守在密道之中。狭窄幽暗的密道，却让他的心突然安静下来……细细回想出发前所发生之事……

☆☆☆☆☆☆

傍晚 徵宫 厢房

天色十分昏暗，满天的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般，周围环境也变得阴沉。雷声不停，震耳欲聋，闪电刺目，充满了让人不安的气息。

此时，一身夜行服的宫远徵坐在铜镜前，整理着他的黑发。因为未及弱冠，头发的长度自然不及哥哥们的好打理，很多细小的碎发整理不久，又随着他的动作，掉落下来，这让他本就不好的气性更是烦躁。一把将木梳子丢在了桌上……

正在收拾的允禾见状，便走到他身后，轻轻接过他凌散的长发，宫远徵烦恼的思绪瞬间安静一下，一动不动也任由她摆布。

这么多年以来，他其实早已习惯她帮忙整理头发了。

但每次帮宫远徵整理束发，允禾心里都很是不安，哪怕她打心底是喜欢他这身干净利索的打扮，但这打扮也正意味着危险的到来。

因为他的每一次的束发，都说明他极有可能需要参与到打斗之中，打斗也就预示着伤亡，谁都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两人一前一后相对无言，室内的烛火一跳一跳，微弱的光线，时明时暗。

宫远徵透过铜镜看到允禾平静的脸。这张脸好熟悉，却又很陌生……他好像自上元灯节之后，就没有仔细端详过她的样子！特别是近日事务繁多，遇上她还不时会心烦意乱。

铜镜映射的角度刚刚好，宫远徵可以安静地看着允禾为自己束发的样子。那修长的眉毛下，长睫毛一剪一剪的，他一直认为，她的眼睛最是好看了！像极了阳光下耀眼的宝石……让人与她对视时，总是移不开眼的同时又心生羞涩。

允禾动作轻柔且熟练地帮他整理着。那一缕缕的乌黑的发丝，在她手里贴贴服服的，仔细地挂上小铃铛。转眼间，那一头不服帖的长发，就变成一条条小辫子乖巧地搭在他的肩上。

允禾轻言笑道：“公子，这一头的小铃铛，当真打算要系到行弱冠之礼以后吗？”允禾仔细地帮他整理头上的小玩意。

宫远徵瞳孔一颤，没想到允禾突然说出这番话，有些许惊诧。最先反应居然是想到：难道……不是你喜欢吗？

☆☆☆☆☆☆

宫远徵系小铃铛是在他十五岁之后的某一天。

每次宫尚角回来，都会从外面给他带回些小玩意。

而这回，哥哥给他带回了一堆小铃铛，他很是疑惑，也不知道这有何用。

正当时对着这堆东西发愁时，允禾突然来到他身后，探出头来。看到眼前的小物件，精致又新奇。

“公子，这是什么啊？”允禾好奇地伸出手来拨弄了一番。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何用？”宫远徵看着这堆银闪之物，也很费解。

“嗯？”允禾拿起一个小铃铛，将它系在了宫远徵的发上。“嘿！这也挺好的！”允禾绕到他跟前，细心端详了一番，“要不……公子你就把这些小玩意系在头上吧！很是好看呢！”允禾笑脸盈盈地说。

宫远徵一刹那有些腼腆，颔首不语，心想：你要是喜欢……则未尝不可……

就这样，允禾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一句无意的话，从此，宫远徵的发辫上边有了小铃铛。

当然！如果你看到这天的宫远徵，满头编辫子小铃铛，那这天的发型定是允禾给他梳的发。他更多时候就是披着头发，随意绑紧那细小的碎发就完事了……

★★★★★★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叮叮当当的响声，听着也让人愉悦，这样看上去，我们的徵公子，也就没那么可怕……”允禾又挂上笑容说。

估计这宫门中，从来就只有允禾一人觉得这铃铛声愉悦吧？

宫门中的下人侍女，谁不惧这个喜怒无常的徵公子啊？

特别是他忠于制毒下毒这件事上，就不会有人觉得不可怕！听到他那一头的铃铛声，只会觉得那是恶鬼索命的钟声，何来愉悦一说？

一瞬间，宫远徵有些恍惚，那种莫名的心悸又出现了，很快又戛然而止……

宫远徵看着镜子里的允禾出了神，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

有一种……爹娘尚在时，家的感觉……

那时的他还小，娘亲也时常在这铜镜前，为爹爹梳发……那记忆恍如隔世，过去多年，这也是他第一次，敢回于忆起父母尚在的时光……

因小时候不哭不闹，都被说他没有心，父母死了也不哭。

他一直不明白为何要哭？不明白哭能改变什么……失去父母的他也会难过的，只是他并未表现出而已……

直到后来，遇上了哥哥！

哥哥告诉他：“流血可以告诉别人，你的身体受伤了；而流泪是告诉别人，你的心受伤了！有时候伤心和难过，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