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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误会钢笔是我送给李静欣的，但我想跟你说，不是的，我一开始就是想送给你的。”

话说开了。

方知婉愣了半天，呐呐一句：“原来是这样。”

他以为方知婉总该回心转意了。

可很快，方知婉又扯了扯嘴角苦笑摇头：“不过不重要了，就算不是现在，日后你也是要和她在一起的，我不想重蹈覆辙。”

“我跟她就没有过什么，算什么重蹈覆辙？刚学会个词语怎么就乱用？”

周北轩满头雾水，气得有些口不择言。

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想道歉：“我不是嫌弃你……”

“不用解释，”方知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表示，“我没有用错词，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周北轩疑惑蹙起眉头来。

不等他多说。

方知婉已经起身结束了这个话题。

“算了，时间不早了，我去给你做饭。”

周北轩没有多说什么，沉默跟着她进了厨房，帮她生火。

方知婉安静利落收拾着菜。

一直到饭菜上桌，两人气氛都有种诡异的沉默。

“我家里没什么菜，你今天将就着吃。”方知婉说。

周北轩没什么意见，“你的厨艺做什么都好吃。”

这似乎还是周北轩第一次这么直白夸她。

显然，周北轩也意识到了，他有些不自在地扒了口饭。

干巴巴吃着饭，显然有些尴尬。

方知婉随口起了话题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深市？”

周北轩动作一顿，他认真盯着方知婉，勾了抹笑。

“那得看你的想法了。”

第16章

一口饭险些噎在方知婉的喉咙口。

她瞪圆了双眼，看起来被他这句话吓得不轻：“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北轩目光沉沉：“我为我之前说你去深市没用的话跟你道歉，当时我不完全是针对你，更多的是想跟爸对着干才胡说的，我现在想通了，想跟你一起去深市，你愿意吗？”

方知婉怔住。

她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低下头一口一口往嘴里送饭，沉默不言。

周北轩看似坦然提出这个要求，但实际上心里却很是忐忑。

这次重新见到方知婉，虽然只短短隔了两个月，可他却能感受到她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不是外在，而来自于她的内心。

这让他有种她马上就要离他越来越远的感觉。

见她不回答。

周北轩忍不住追问：“知婉，你怎么想？”

“你想听我的回答吗？”方知婉放下了筷子，对上他的视线。

不知怎的。

对上她清澈明亮眼神的这一刻，周北轩又有些后悔了。

而后，他听见方知婉开口说：“我不愿意。”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周北轩心猛地往下沉，“为什么？”

“或许以前的我会很开心听到你要带我去深市，”方知婉莞尔一笑，语气平静，“以前的我没读过书，只知道你是我的丈夫，就是我的天，我的一切。”

“可现在当我读书识字，有了自己的梦想，有自己想要过的人生后，我就明白了，我跟你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必要强求。”

这话她是说给周北轩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方知婉认真告诉周北轩：“我相信你去深市一定会获得巨大的成功，而我，我现在只想积极做奥数集训，然后跟林院长一起去参加国际竞赛。”

她未来的规划中，有林序维，却没有他。

周北轩心口闷堵得很，并不接话。

方知婉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末了只说：“今天太晚了，你就先在这里住下，明天一大早你就回去吧，至于之后你要什么时候去深市，跟我无关。”

这话让周北轩心里更烦躁了几分。

一顿饭吃完。

就将周北轩来到此处的所有期许之火浇灭了个彻底。

初冬的晚上已经有些凉意。

将炕烧得热乎乎过后。

方知婉扑了两床铺盖，指着里面那铺盖。

“你睡里边吧。”

周北轩过去伸手探了下温度，钻进了外面那铺盖里。

“我还犯不着叫你一个女人睡冷铺盖。”

方知婉笑了笑，没多说什么爬进了里面那铺盖去。

一夜过去。

外边打了霜，寒意袭人。

路上走路都打滑。

周北轩站在门口，裹紧了外衣，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天气我开不了车，回不了城。”

不知是不是方知婉的错觉，她莫名觉得他说这话时还挺开心。

但外面天寒地冻的，开车回去确实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