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生（1/1）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毕业季。凌雨欣往家里打了电话。父亲问她工作的事情是否已经做了决定，是要同方俊杰留在上海还是回广州。凌雨欣只说还要考虑考虑。母亲接电话的时候，问了她的身体状况。末了仍不忘嘱咐，希望凌雨欣回军医大。让她也说服方俊杰，离家近终归也有个照应……之后，凌雨欣找了借口挂了电话。

其实，远在宋小朵报考公务员的时候，凌雨欣的工作就已经完全可以定下了。院里相关领导希望她留校任教。但她更倾向于回军医大。因为她知道方俊杰想留校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她想听方俊杰的。即便回去，不要父亲出面，方俊杰随去军医大也是有把握的。但是直到毕业，一直也没机会同方俊杰好好商量，再后来，自然不必多说。

毕业时方俊杰选择了转业。他谢绝了一切好意。没同任何人商量。直到最后离校，凌雨欣也没等到方俊杰的决定。

临别的前一天晚上，方俊杰一直在凌雨欣楼下徘徊，当最终下定决心同凌雨欣见最后一面时，凌雨欣却又恰巧不在。

方俊杰给凌雨欣留了一封信，请李知晓代交。

走出学校大门后，方俊杰哭了。泪水连同雨水混在一起，无声无息地落入黑夜。他回过身，对着校门口的国徽重重的行了个军礼。也是结束他军旅生涯的最后一礼。

六个月后。方俊杰和毕若云认识。

方俊杰早早地来到了应聘点，在告知保安来意后被放了行，同乘电梯恰巧赶来的便是毕若云。方俊杰松开电梯的打开按钮问：“多少层？”“26，谢谢。”

方俊杰按下26，余光看了一眼毕若云：“不客气。”

毕若云戴着墨镜，斜肩挂着新款LV。

毕若云瞟了一眼方俊杰：“你是来应聘的？”

方俊杰回：“是的。你也是？”

毕若云笑了一下没回。方俊杰便没再问。

到了楼层，方俊杰礼貌地让毕若云先出电梯，毕若云微笑视之。

方俊杰经过前台被拦下做了登记。毕若云蹬着一双恨天高所到之处，见到她的人都在跟她打招呼：“云总早”。

会议室门外一共有7名应聘者，个个领带正装，交谈中有个剑桥的、有个麻省的，还有个清华的，个个非硕即博。只有方俊杰穿的比较随意。

轮到方俊杰已是最后一个。

秘书领着方俊杰敲开了会议室的门，方俊杰选择中间的座椅坐了下来。对面坐着5位面试官，坐在最边上的HR简单介绍了一下，毕若云正坐在方俊杰对面。

方俊杰递上简历。

连串的对话问答过后，毕若云说：“简历里的内容我们就不赘述了。你知道……你的简历并不完整。我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毕业了半年。而这半年里，你的简历上是空白。”毕若云挥着手中的笔，通过肢体语言示意方俊杰做出解释。

方俊杰亦通过肢体语言表达了无解：“赋闲在家。”

毕若云略显尴尬：“那你说出一个理由，如何胜任这份工作。”

方俊杰回：“这个职位应该不需要博士，海龟有多少含金量再说，能不能迅速了解国内市场相信各位也都心知肚明。相对来说，我的性价比应该较高。”

毕若云：“最后一个问题，不算面试内容，你也可以拒绝回答。为何好好的军校要选择转业而且不去原单位报道？”

方俊杰：“对不起，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

静等通知的两天时间里，方俊杰并没报什么希望。还是每天都在看应聘广告。这期间也先后联系了两家公司。这两天里，他一共应聘了5家公司。手机也一直保持着24小时开机。

说不慌也是假的。休整了半年，再不工作怕是真的要吃不上饭了。他担心错过每一个电话。

这半年从拒绝过同学、拒绝过凌雨欣为她安排的面试，好在他走了出来，认清了活着的意义。他应该要对得起自己的寒窗十年和所剩不多的青春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