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孤先为君,后为兄长（1/1）

“烨王，你怎么来了？”

莫彰眼中惊恐万分，身子微微颤抖，眼中惊惧之色十分明显。

“圣上，臣奉命前来看圣上是否健在。”

莫君烨眼底全是嘲讽，声线极冷，犹如撒旦降临，他每走近一步，莫彰便颤抖着身子往墙角缩。

“孤……孤身子自然健在，烨王，你……你说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莫彰强装镇定，瞳孔中的惊惧之色却欺瞒不了人。

“圣上，怎么君王身侧，没有下人伺候？这帮奴才，果然是见风使舵。”

莫君烨眼中带笑，痞气十足，自顾自便坐到了莫彰的榻边，一脸看好戏看向莫彰。

“烨王，你是奉了太后的旨，来取孤的性命么？”

“圣上小瞧了臣，臣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臣不是圣上，恐怕还做不到如此地步，能对至亲赶尽杀绝。”

莫彰退到了墙角，头发发丝凌乱，脸色虚弱苍白，脸上的神情可怜，现在的他，哪还像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倒像个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垂暮之年。

“烨儿，你误会孤了，当年，不是孤杀的槐安……”

莫彰眼中含泪，试图得到莫君烨的同情，能唤回两人之间可怜兮兮的那点亲缘关系。

“孤对天发誓，君无戏言，孤从来没有想过对槐安下手，他是孤的亲弟弟啊！孤中了奸人的计谋，孤本想让槐安远离朝堂纷争，无忧无虑度过晚年，不知怎的，他竟然一夜之间暴毙，连同弟妹，一道去了……不是孤下的手。”

“哦？圣上的意思是，封锁我父亲噩耗的人，不是圣上？”

“定是有人想离间孤和烨儿的关系，这才造了此等惨案，烨儿，你现在也该看清局势，我东离飘摇不定。”

莫君烨眼神虎视眈眈，提到槐安王时，眼尾泛红。

“烨儿，孤封锁噩耗不假，孤是想等你胜利班师回朝，时机成熟便告诉你，我东离局势危矣，孤只能先顾国家，舍了小家。”

“好一个舍小家顾大家，臣佩服。”

莫君烨眼尾的笑意更甚，正襟危坐看向莫彰，莫彰早已泪流满面，混浊的热泪让他眼睛看起来更模糊了。

“烨儿，孤是有错，一错，孤没能保护好槐安，二错，孤私自封锁消息，误了烨儿守孝发丧…… 你若是不解气，你杀了孤便是，孤恕你无罪。孤死了，总比你冤枉了孤好受。孤没能为槐安报仇雪恨，槐安九泉之下也定难瞑目。”

莫彰朝莫君烨移了过来，苍老的眼中饱含坚定。

莫君烨握紧拳头，眼尾泛红得厉害，大笑道。

“圣上真以为，臣会信你的说辞？”

“烨儿，你若是不信，你可以去从柜子里翻出当年孤提前拟的旨。当年，王家联合大臣上奏，参槐安结党营私，有谋反之心，还呈上了证据，人证物证俱在。”

“孤先为君，后为兄长。孤怎不知我这弟弟的心性？他是被有心之人摆了一道……”

“孤当时便打算好了，槐安志不在朝堂，他为东离征战了多年，孤便想贬他去通州抵过。可孤旨意还没来得及下，第二日，便传来噩耗，槐安与弟妹惨死……”

莫彰说到这里，声泪俱下，看起来倒不像说假话，莫君烨有些动容，眼眶有些湿润。

当他步伐沉重，走向莫彰所说的柜子，从柜子里一堆杂乱无章的文书中，发现了莫彰拟的旨。

莫彰以槐安王征战有功为由，功过相抵，贬为庶人，发配通州。

莫君烨手指颤抖摩挲着陈旧的圣旨，眼角滑过了一丝热泪。

“烨儿，你此番该相信孤了。当时孤没办法，为了堵朝堂上悠悠众口，这才背了这锅。一直有人早早便苦心孤诣布局，为的就是搅乱我东离内部。”

莫君烨却突然警觉，若是当年自己父亲是莫彰处死的，为何莫彰会放过自己？

看来，莫彰所说不假。

一想到，他竟然被人设计牵涉进这个复仇局面，莫君烨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莫君烨不知是怎么走出莫彰的寝殿的，眼神空洞。

待他回府时，张哆啦一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吓了个激灵。

“王爷……”

莫君烨却直接越过她，张哆啦被忽视了后，有些惊讶。

莫君烨，怎么突然这么反常？

难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哆啦看向少平，少平见她笑眼盈盈的样子，有些心虚挪开了视线。

“嗨，Shopping……我有话要跟你说……”

张哆啦扯了个大大的笑脸，朝少平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