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登徒子（1/1）

顾千帆整个人迷失在刚刚汹涌的热潮里，难得没有恼羞成怒地反驳，沈翊于是越发得寸进尺，左手难耐地探入他的衣衫，右手迫不及待地解他腰带，活脱脱一个好色的登徒子。

“沈翊……”顾千帆忘了礼数，直呼他的名姓，眼睫笼上一层似有若无的水汽，沈翊心微微一颤，抬手蒙上他的双眼，专心致志地在他唇上摩挲，手上也不闲着，灵活地解下顾千帆的腰带，外衫滑落，坠了一地旖旎。

“怎么那么瘦……”沈翊叹了一声，看着顾千帆突兀的锁骨，目光在顾千帆的胸口游移，猛地注意到胸口处那道惹眼的浅色的疤痕。

“你身上还有多少道？”沈翊没来由地恼怒，便要扒他的里衣。

“殿下要看我身子，何苦找这么一个理由？”顾千帆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主动解开衣裳，从未被外人瞧过的白皙的身子因了沈翊灼热的目光，染上一片绯红。

沈翊低头看去，只见顾千帆腰腹间还有一道浅色的蜿蜒的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触碰上去:“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太子平日沉醉在富贵温柔乡里，不知民生疾苦，今日竟中了邪，心疼我这个小小的羽林郎？”顾千帆见沈翊没了做下去的兴致，心内一阵没来由的气恼，毫不留情地挖苦他，披上里衣起身。

“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不好。”沈翊从后抱住顾千帆，鼻尖抵上他的后颈，“我保护不了你，绝不碰你。”

顾千帆没有听明白沈翊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挣开他的禁锢，手忙脚乱地穿上衣裳，心想以前听人家说，有的男子不能人道，沈翊多半也是。

看来汴京城的姑娘，虽被沈翊占了言语上的便宜，倒也没有被他玷污了清白，顾千帆想着，看来不必担心盼儿。

“殿下既然不能人道，最好从其他皇兄皇弟那边过继一个皇子，以免后继无人之忧。”顾千帆穿戴整齐，故意说这些话激怒沈翊。

“我不能人道？”沈翊被他活生生气笑了，“你又是听哪个多嘴的宫女太监说的？”

“你若是能人道，刚刚为什么不做下去……”顾千帆说完这句便涨红了脸，慌忙住了嘴。

“看来这位公子意犹未尽，可是我今儿被公子折腾得乏了，公子明儿再来罢。”沈翊又学青楼里千娇百媚的姑娘，学的有模有样，故意引逗他。

顾千帆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拿起桌上的长剑匆匆忙忙走了。

顾千帆回府时已是黄昏，西沉的红日仿佛喝醉了酒似的，把缕缕落寞的橘红涂满天际。

他忍不住驻足欣赏，看那漫天的火好似一幅巧夺天工的画，教人移不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赵盼儿在对面看他。

许是他看了天边多久，盼儿便看了他多久。

“盼儿，你找我什么事……”顾千帆心生愧疚，他刚刚看得入神，竟没注意到盼儿。

赵盼儿本来是担心他的安危，自从听说顾千帆被太子殿下传进宫里去，一颗心便七上八下，落不到实处。

可是顾千帆仿佛没看见她似的，在不远处愣怔好一会，赵盼儿心头的火气又烧起来，噼里啪啦作响。

她才不愿坦白说自己等了他半天，半天过去支支吾吾地道了一句:“我……我出来走走，看你一个人站这里，以为你魔怔了。”

“盼儿，我……”顾千帆还想说些什么，被赵盼儿突兀地打断:“我给你的腕扣去哪了？”

顾千帆垂眸朝手腕上看去，那对腕扣果然不知所踪，心下一惊，他自从戴上这副腕扣后再没取下过，定是与沈翊纠缠之际脱落的！

“我……我把它落在床头了，我这就去拿来重新戴上！”顾千帆慌忙解释，又被赵盼儿戳穿:“你分明是骗我，你走的时候明明戴着的！”

“你到底瞒着我去哪了？！”赵盼儿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但她还是给了顾千帆澄清的机会。

“我……”顾千帆刚要说自己是去见沈翊，想起他和沈翊的荒唐事，微微红了脸，又住嘴不语。

“啪——”顾千帆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赵盼儿毫不留情地打了一巴掌，左颊火辣辣地疼。

“顾大人，我以为你和欧阳旭不一样，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赵盼儿看着他的双眼，冷冷道了一句，“顾大人从今以后逛窑子再不必顾及我，横竖我与你毫不相干。”

“盼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去逛的窑子……”顾千帆被赵盼儿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糊里糊涂，眼睁睁看着赵盼儿提起裙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