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拜师（1/2）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几位舞司掌管先后到场，李夜葑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将他们经历向艺员们作了介绍。

四位掌管的形貌各有特点，均是出色之姿：这斛珠夫人，是一位清丽俊秀的美人，仪态格外端庄，丝毫没有庸人之态，虽因年龄稍长而少了些许灵动多了几分疲态，但从脸廓和五官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容颜定是倾城绝色，清丽可人；

而虢国夫人也是个媚态万千的美人，虽然年纪稍大，依然风韵犹存，她脸上的红妆却比年纪稍小于她的斛珠夫人浓重得多，可见也是个颇有野心之人，并且从她的形神看来，她性情也不像斛珠夫人那样闲雅脱俗，虽然她十分刻意地摆出一副友善的姿态，但还是让人觉得这个美艳的女人是一位骄纵傲物之人；

其中唯一一位男掌管火狐公子，相貌之美不逊女子，一身穿饰精致而考究，笄子鬓发理的清爽利落，他有一双细长的魅眼，眉目微微上梢，言行间与虢国夫人一样藏掖着几分狡黠。

公孙大娘是其中最特别的，她的特别之处，在于她身为跳舞者，走路竟一瘸一拐的，让人很难相信，她曾经竟是名震一时的风云舞者。

虽因病痛致其行动稍显狼狈，两鬓初现霜白，但公孙大娘依旧是锦衣玉貌，神貌也容焕光彩，可以看出她是一位积极豪迈的舞中女枭。

四位掌管轮番展技，以供艺员们做选司的参考。

斛珠夫人一出场，便引得了大家崇赏的目光，她跳了一小段惊鸿舞，舞姿曼妙，锦袖一挥，如春生华发，翩若惊鸿，婉如娉娉仙子，使得在艺员当中的顾灵菀看得入了神，她在现代时，便早有了解这个唐玄宗的妃子——梅妃，此前就十分有好感，于是决心暗定要加入这斛珠夫人的舞司。

但与此同时，其他艺员虽对于斛珠夫人的舞姿欣赏万分，但由于惊鸿舞对身段的要求很高，并且，大家从斛珠夫人的言语中，有感觉到不争不抢、淡薄名利的态度，怕随她熏陶下难以突出重围，直上云霄，所以，一些野心宏达的艺员并不会选择入师惊鸿舞司。

火狐公子在艺员面前，展示了一番他最为得意的火狐舞，虽说他是男子之身，却舞姿优美、身段柔软，让在场的艺员姑娘们感觉望尘莫及，一曲下来浩浩洒洒、引人入胜。

艺员们看得两眼发光，引得好些艺员表现得跃跃欲选的样子，而全场唯二的男艺员之一——张应抒心里已暗决要选入这个舞司。此时，他瞥了一眼在他身旁的李凤一，揣摩着他会选那个舞司。

接下来，虢国夫人一曲宫廷舞艳绝无比，舞态婀娜、摇曳生姿，她一身春衣薄衫，玲珑丰腴的形躯在薄衫之下毕现，那娇艳诱舞姿让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们看得心跳耳赤，又心驰神往。

最后一位公孙大娘并没有表演乐舞，缘由是她因早年间身患骨疾，要是一有稍大幅度的动作便会引来钻心之痛，因此现已不能起舞了。

并且，这个剑舞司，于今年才纳入到内教坊。公孙大娘动之以情，给艺员们详叙了她的往事：曾经年少的她善舞剑器，舞姿惊动天下，多少人为一睹她的华姿而纷纷涌至，观者如山。

而如今，因年长色衰加之病痛缠身，不得不从宫廷乐舞退居教坊教员之职，但她对于乐舞的忠诚丝毫不减，决心沥血奉出自己毕生所学，以传授乐舞之道踵事增华，让剑舞重振辉煌。

听着公孙大娘的叙说，壮志凌云的艺员们个个不为所动，只当做是听了段凄凉的故事。

其中，淳朴善良的赵莹娉听了这位落魄的舞者的往事和她所表现出的激昂决心后，生出了几分触动，眼框微微泛红，忽而她听到耳边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转头一看，原来在她旁边的顾灵菀以被这个故事感动得泣不成声了，

“灵菀姑娘……”

见顾灵菀泪如泉涌，这个脾气温和的女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内心不由得慨叹，她的新识友人可真是个性情中人啊！

四个掌管讲了一番示招之词和绝妙的表演过后，艺员们便要择出一个舞司入师。

四位掌管此时已坐在备好的雕花木椅上，等待艺员们拜师。

李大人说了给艺人们一些时间考虑，一些艺人其实心中已有定断，但不敢当头作决，见一些艺人犹豫不决的神态，李夜葑说道，

“如已有决定，到所选的舞司掌管前上茶拜师便是！”

此时，一个清亮的嗓音打破了议论声，

“小女高圆君愿择惊鸿舞司入师。”

一个相貌冷艳的美人从艺员中走出，毅然走到斛珠夫人面前，倒了一杯茶，跪下来恭敬地将茶杯递向斛珠夫人，

“师傅请用茶。”

斛珠夫人抿了一口茶， “请受徒儿一拜！”

高圆君诚挚而利落地给她的师傅扣了个头，

受拜的皇帝妃子柔菀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据说她是高力士高公公的侄女！并且是上右教坊唯一一个进来内教坊的。”

一个身穿靛色纱衣的女艺员跟她身后穿着一身石青色纱罗裙的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