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梨花舞（1/2）

接近会场，嘈杂声越来越近，顾灵菀轻声提醒横抱着她的李夜葑，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进去，你先进去。”

“你，可以吗？”

李夜葑语气不似平常那样厉气和冷淡，他低语几近轻柔，清洌的双瞳注视着这个受了伤的女子，

“没事，我可以的。”

女子目光烁烁，语气坚定，李夜葑顿然间发觉眼前这个女子，已不像初识时那个爱哭爱闹、咋咋兢兢又不求上进的女孩了，到底是加深了解后才知道她是个有毅力有信念的女孩呢，还是她成长了呢？李夜葑也不得而知，他带有些许欣慰薄唇微微上勾，说道，

“好，等最后一个选考艺员，你就伺机上场！”

李夜葑缓缓放下顾灵菀，交代了一句，便回到了考官席。

“小姐！”

此时芙芝忙完杂活，也来到了大演台，看见顾灵菀独自斜倚在梁柱旁芙芝跑了过去，当她走近了她家小姐，才发现她嘴唇血色全无眉间挂着几分痛苦，

“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芙芝急忙过来用手臂搀扶着顾灵菀，这个面色不太好的女子指间一紧，握住了芙芝的手腕，

“芙芝，听我说，你现在赶紧到我们房间去把我的胭脂拿过来！”

听了小姐急切的吩咐，芙芝不敢怠慢，小心地让顾灵菀倚靠在红赤色的梁柱上，便拔腿往她们房间的方向跑去。

“下一位选考的，是来自长安城的李凤一，他要演跳的舞是自编的白鹤舞。”

大演台响起了张主簿主持大会的声音，随后，台下上来了一位身穿精致霜色绸缎衣的蹁跹公子，顷刻间，会场游走的是满席宾客的呼叹。

出场那人，有着一双魅人凤眼，细直高挺的鼻梁犹如精雕细琢一般，他优雅地移步到台中间，嘴角勾起一抹让见者倾心的不已的浅笑，接着有礼地向选考官坐席鞠了一躬，乌黢细长的剑眉轻蹙一下，准备蓄力起舞。继对于这位参选男子美奂的脸庞一阵惊叹后，众人又是对他游龙般的华丽舞姿赞论纭纭。舞台中的男子身段修长，动作矫敏而优美，拂臂抬腿间，动作如行云流水，加之他有十足的乐感，所跳之舞与乐师们的奏乐融合的天衣无缝，让人叹为观止。

考官席的中间，坐着一位穿绣图官服的微胖壮实中年官员，他是主考官太常寺卿刘大人，他半眯着的眼半刻都离不开台上起舞的李凤一。

广受观众欣赏褒扬的美男子舞毕，台下轰起了震耳的掌声，时而还夹杂着几声响亮的叫好声，李凤一又作礼一鞠，随后迈着儒雅的步姿下了台，

“这是今日我所观看到，最佳的演舞了！跳的实在太好了！”

太常寺卿刘大人，十分满意，连连向他左右的评官称赞道。

倚在大演台一角柱子上的顾灵菀因为演台在周围的人群遮挡了视线，错过了这场精彩的乐舞演出，她看着人们纷纷鼓掌和激动地讨论着什么，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小姐，我把胭脂拿来了！”

芙芝喘着气，将手中的胭脂盒子递给顾灵菀，

“辛苦你了芙芝！”

顾灵菀接过胭脂盒，立马解开了盒盖，拿出嫣红的胭片在嘴上抿了抿，随后，她将两只手指沾到的胭脂薄薄地涂在脸颊上，瞬时，她的小脸有恢复了容彩。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芙芝，我没事，别担心。”

顾灵菀忍着伤口的疼痛，对着芙芝牵强一笑，芙芝看见小姐神色不妥，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过去了小半个时辰，选考大会将近尾声，张主簿在台上宣告所有参考的艺员都已表演完毕后，便下了台等待选考官门进行评选，在此间隙，身穿浅青色绣袍衫的俊秀男子走到台上示意有话要说，他对台下的主考官稍作躬礼，用高亢的声嗓禀告道，

“刘大人！下官有个提议，想知大人是否愿听其详？”

“李少卿请讲！”

台下的刘大人还是半眯着眼，保持着他总是一脸宽容的表情，

于是李夜葑作揖微微俯首告道，

“下官昨夜难寐，便到清乐教坊旁的树林散步，恰好在树林里，看见这清乐教坊的一名婢女在练舞，原来这位婢女钟情于乐舞，虽然不能如艺人那般有专门的地方和固定的时间练舞，但因她极其喜爱乐舞，便夜夜在树林中苦练乐舞，下官观见这姑娘舞艺也丝毫不比艺人差，且所编的舞也十分特别，不知大人有无意兴欣赏一下这个婢女的乐舞，以作这场会考的毕会演出呢？”

刘大人听了，脸上立马摆出一副饶有兴致的笑容，他俯了俯额，说道，

“那就请李少卿让这位姑娘到台上来跳一段！”

台下的段娘一听李夜葑这番话，即时察觉事情不妙。李夜葑走下台，径直走过宾客席，又越过站着的观众走到人群中的另一端，原本搡挤的人群为他让开了一条道，此时顾灵菀已在那里等候着，没有的人群的遮蔽，段娘才知道被她吩咐锁起来的女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