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要不要赌一把（1/2）

围着火塘坐下，招呼阿吉去把外面晒着的虫草抬进来，等待的功夫，冲三位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傅宸看向沙马友谊道。

“乡长，山上我今天转了一圈，松茸很多，品质不错，山里的景色也很棒，我觉得，如果把基础设施做好，再好好勘条路线，完全有做观光栈道和徒步旅行区的潜力。”

说着，阿吉已经回来了，傅宸从簸箕中拈起一只完整、外皮干净且干燥度不错的红眼虫草，冲几人晃晃道。

“另外这虫草，在我看来，虽然不是冬虫夏草，但也是好东西，品质不差。”

见给几位老人翻译的沙马友谊渐渐红润的脸，听着他越来越快的语速，傅宸再一指阿吉家后面院子里的十几盆兰花，脸上笑容不变道：“虽然我不懂兰花，但是光看这院子里的十几盆，如果能拉去山外面，应该也能卖个好价钱。”

“傅老板，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你都感兴趣？”

见傅宸点了点头，沙马友谊脸上的喜色开始蔓延，一面冲三位老人翻译，一面指着面前的虫草兴奋的道。

“虫草、兰花、甚至松茸我们都多，只要您能给卖出去、卖个好价钱，我能保证，全村，甚至我可以说动乡里，动员各村都动起来，肯定不会耽误货源。”

拿起面前的一次性茶杯，喝了口味道浓烈，苦气、草气都重，水里还一股土腥气的茶叶，傅宸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向坐在一旁，闷不吭声的沙马南安。

“南安，你父亲和身边的几位老人家，在附近能说了算吗？”

听出了傅宸语气中的不确定，和父亲对视了一眼，沙马南安轻点了下头，言简意赅的道。

“我阿爸是县里沙马家的族长，三位老人里有一位是木古家的族长，一位是族老，最后一位是我们沙马家的毕摩。他们，基本可以代表我们周围村上万的彝家人，当然，有些事，我阿爸也要尊重大多数人的意见。”

一个木头里县，不过也才十几万人，能够覆盖一万多人，已经很厉害了。

况且，毕摩。

毕摩，彝家人传统宗教中的祭司，是彝家文化、历法、各类仪式等等传承的实施者和组织者，地位几乎等同于三哥家的婆罗门，对家族、血脉、姓氏等有极高的要求，可以说是彝家社会地位最高的职业。

连毕摩都请出来了。

看来沙马友谊对促成合作，真的是废了心了。

“毕摩是……”

可能是担心傅宸不清楚毕摩代表的意义，沙马南安刚要解释，就被傅宸有些无礼的抬手打断了。

“这就说到点子上了。”

眼见傅宸抬手打断，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人的动作和表情有时候就足够说明问题。

沙马友谊没翻译，三位老人中的两位，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没有理会，傅宸扭头看向面色平静，唯一静静听他说话的老人。

“我初设的合作对象，只是你父亲。”

似乎是突然变了个人，傅宸虽然还是笑着说，但面色已经淡了下来，看着沙马友谊道。

“您知道，我是汉人，对您家族、甚至民族的事并不了解，我也不需要了解，因为我信的仅是您个人，而不是您的家族，甚至是。”

“您的同族。”

声音落下，能听懂的人都不说话了，屋子里，一时只有火焰和腌肉毕波作响。

“傅老板，你信不过我的族人？”

眉头皱起，没理会身后一位老人戳自己的动作，沙马友谊脸上的喜色渐渐淡去，沉声说道。

“我除了是乡里的副乡长，还是沙马家的族长，您应该明白，在我们这里这意味着什么。”

“大体明白。”

轻啜茶水，傅宸的面色没有变化，但语气却低了三分。

“这就是问题所在。”

注意到沙马友谊身后有两位老人，因为没得到答复，脸色已经沉下来，不断用彝话说着什么。

沙马友谊没有翻译。

傅宸深知过犹不及，适可而止道：

“您可以给他们翻译一下，无论松茸、虫草还是其他生意，我和您在谈得不是一个二道贩子或者山货商人体量的事，我和我的朋友们要和您谈的，是卡里村，甚至是周围几十公里，上万号人未来的生计问题。”

在生计二字上着重了语气，在沙马友谊翻译的同时，傅宸摊了摊手，语气轻松的又补充了几句。

“生意就是生意，您们背后有无数张嘴，而我代表的，也不是小几百万的资金和渠道。”

“我和我的朋友们，需要的是一个不出乱子，能够有人一锤定音的原料产区。”

“而不是一个不稳定的，可能把我们真金白银都炸上天的那种炸弹。”

“在商言商，您是国家的干部，应该明白，一旦几千万上亿的资本车轮滚起来，路上有了绊脚石，造成的车祸会有多严重。”

说完，淡定的从火塘里掏了个土豆，夹起来轻轻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