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会审（1/2）

犊车驶到了内城东北角，马上就到京兆府。

“喂，老……老人家，你要把我们拉去哪里？”

车中的男子正是李怀素，他刚偷偷看了眼，还以为这老头要送他们去官府，急忙拍着车厢问。

“丫头，你从何处得到我的蓝丸？段连给你的吧！”朱龙野却不理他，开口第一句跟宇文姬说的。

“你的！”宇文姬惊闻道：“你跟那广平王是一伙的？为什么用这般歹毒的药害人？”

“呵呵，我又没逼你吃！”

“你，老东西，老毒物！快给我解药……”宇文姬见他其貌不扬，自以为可欺，于是从腰间抽出剑伸出车帘，架在他脖颈上逼问解药。

“丫头，小心伤着自己，我劝你还是把剑收好。”

“解药！”宇文姬嘶声吼道。

她将信将疑，这蓝色药丸到底有没有拓跋连说的那么可怕，但又不敢轻易去尝试，毕竟命只有一条，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就不能为哥哥报仇了。

“你有没有感觉任脉天突穴不时跳动，中脘穴如蛇行鼠窜，膻中穴气闷不畅？督脉风府穴凉飕飕，腰阳关如针刺痛？”

朱龙野坐在车辕上，挥动着鞭子，根本不理会脖子上的冰刃。

宇文姬听他所言全中，不由手臂颤抖，那剑终于软绵绵落在车底板上。

“你们在车里候着，老夫去趟京兆府传个信，去去就回。”

朱龙野将车停在府门前，跳到青石地面上就走。

“喂，有人来查你的车怎么办？”

李怀素赶紧压着嗓子叫喊，想提醒朱龙野把车停的稍远一点。

可是那老头根本不以为然，大咧咧进了府衙，就像回家一样自在。

李怀素心中骂了一句，回头对宇文姬道：“宇文姑娘，我看这老头有古怪，待会儿若是有捕盗吏出来，我们立刻跳车逃跑。这牛走不快，还不如步行……”

“他要想把你交给捕盗吏，又何必等到现在？你走吧，我不走。”

“宇文姑娘，不是本公说你，他说什么你就信啊？那是我拓跋兄弟的蓝丸，别说他不可能有解药，就算有，你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就敢轻易入口？”

“反正要死了，再吃一回毒药又有什么大不了？”

“唉，不能自暴自弃呀，乖乖听本公安排，拓跋兄弟言而有信，一定会救你的。”

宇文姬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再理他。

京兆府中，裴松寿来在大堂之上，因为三司会审，陈留公亲临，还有洛阳、河南两县令旁听，还是正式一些好。

此刻堂上正在讯问那裁衣店老板，逼他交代在洛阳与哪些人有来往。

这人今日着实受了些苦刑，渐渐的也就招了。

书吏在旁边记录，陈留公督促两县令，说出一人就派衙役去查，说出一家就派兵上门搜索。

本来跟到京兆府的八郡主和九郎陆共，因为觉得审案枯燥无味，早已自行离开了。

为了今日的两桩大案，也是真的不顾一切。

裴京尹忽然看到朱龙野身影走到堂下，忙给法曹参军姚崇礼使个眼色。

姚崇礼小跑下堂，跟朱龙野对答两句，然后又回到裴松寿身边。

朱龙野自己离去，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毫不关心。

裴松寿见裁衣店老板交代的差不多了，已经说出二三十家常照顾他生意的主顾。

再逼问下去恐怕只有胡乱攀扯，也没有太大意义。

于是他一拍惊堂木，喝道：“将此犯收监，待明日奏明梁王陛下后，依据律令处刑。来人，带卑田院众乞儿……”

“裴京尹，且慢！”

陈留公忽然拦住他，起身走到了大案之旁。

裴松寿不知他有何吩咐，但这次审案隐隐然以他为首，只得下了座位，走到陆七郎身边静听训示。

“裴大人，本公以为当务之急，乃是追查火雷失窃一事。犯人已经供出他经常为薛府制衣，且那乐伎也与薛策有往来，拓跋连假死脱身，如今下落不明，定然有人暗中相助。”

“如果让他再次引爆火雷，那么将是天大祸事。既然如今三司汇集，还有你们京兆府各级官员都在，就一同去趟八关都督府，调出火雷领用卷宗，仔细查对一番。至于那白马寺命案，两相比较乃是小事。而且问这些乞儿，也定然问不出拓跋连下落。你说呢？”

裴松寿听完他讲话，点头道：“陈留公所言极是。但要拘押薛策，还需女王下诏。既然公爷提议去八关都督府，那下官自当奉陪。”

他知道陆七郎一直怀疑薛策就是拓跋连的内应，但薛家毕竟军权重如山，擅自动薛家二公子，可不是他的为官之道。

陆七郎道：“裴京尹放心，本公在此，一切自然有我承担。我已命张中郎将控制薛府，谅那薛策也飞不出掌心。待我等先查明火器缺漏，再动八关都督府和薛家就名正言顺。”

“但凭陈留公差遣！”他躬身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