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枝盈盈而立的桃花（1/2）

三人一时各怀心思，场面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白微看看时间不早了，还没切入正题，很自然地话头一转，就好像回到刚进门时，“所以，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楼下？”

周扬回过神，“包厢门口正好可以看到。”接着他想起了，“白小姐是不是丢了手机，昨天打扫的时候有人在泳池边捡到，当时就已经没电关机了。”

白微恍然，点点头，但是这种小事可不值得李慕淮亲自请她上楼。她默默看着面前的男子，察觉到他听到“泳池”后，眼睫缓缓垂下，盖住了空洞的瞳孔，就像一座没有任何生气的完美石雕。

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他刚才的话。

首先，他根本无意强求婚约。再者，作为天之骄子，突然有一天被当作废物，弃之敝履，还甚至到了有人怕被他拖累而寻死觅活的地步，这不仅有失他的体面，还上升到了对他的精神践踏。但李慕淮今天的态度并不像兴师问罪，那就只是来和自己解释的吗，毕竟清风朗月如他，即使现在身陷窘境，骨子里仍是君子之风。

白微是这么理解的，但她只猜对了一些。李慕淮的性子可没有那么软和，如果是其他人寻死觅活，他只会让周扬通知她，不要再给自己加戏，如果还想消失，他可以提供别的生不如死的方式。

……

白微觉得自己是懂了，心下恻然，原来他是误会了，“我昨天是不小心落水的，没有别的意思。”

李慕淮一愣，绷紧的下颌微缓，唇角轻勾，“嗯，我信。”毕竟，她还敢不知天高地厚地说要治好自己，那确实不用走到那一步。

两人都解开了各自的误会，双双松了口气。

旁边的周扬听得茫然，总觉得有时候这两人的气氛让自己介入不了。

白微已经察觉到这会儿的李慕淮放松了心理戒备，便柔缓地说：“你的胃需要开方子，还可能要再安排施针。”

李慕淮知道女孩可不只是想给他看胃病，但还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白微再接再厉，“可以去白氏医馆，等你有空的时候。”

周扬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白老爷子现在还能出诊吗？

白微知道祖父身体健朗，但是目前坐诊都减少了，更别提出诊了。

李慕淮却开口，嗓音低醇，“不必麻烦出诊，我可以去医馆。事实上，我希望对于我之后的诊断和医疗过程都可以在保密状态下进行。”顿了顿，“包括李家的人。”

周扬很欣慰李慕淮能对自己的身体更上心，事实上这半年来李慕淮对自己的身体完全是放弃状态，虽然这不会动摇他的目标，也不会影响他达成目标的进度，但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这种自毁式的殉道模式非常危险，谁也不知道绷紧的弦什么时候会断，甚至还能不能再接上。

白微看着平静的李慕淮以及他身边毫不意外的周扬，知道这大概是什么豪门隐情，也不多问，痛快地答应下来。

……

因为白微目前没有手机，他们直接约定了次日的晚八点。

白氏医馆在胡同深处，也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比白家老宅要小一些，也有百年的历史。医馆一般五点便会下班，晚上很安静，符合李慕淮的要求。只不过胡同口的宽度不够通车，步行还需要十几步路，这倒是对李慕淮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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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扬送白微出了包间，走到楼梯口。

白微瞥了眼楼梯，“需要帮忙吗？”

周扬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女孩的意思，失笑，“不用不用”，手指了指李慕淮包间的外墙尽头，“那里拐过去有一幢专属电梯，可以直通地下车库。”

看到女孩恍然大悟的表情，周扬眨了眨眼睛，神秘地说，“这座宅子和旁边那座，几十年前是一起拿的改建批文，共用一个地下车库。”

白微：……

好吧，现在的豪门，她不懂。商贾之流可以逾制住上五进的院子，还有什么信息能够更冲击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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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扬回到包间，神态轻松地把刚才和女孩的对话讲给了李慕淮，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周扬心下一惊，自己怎么和女孩待了一会儿也就变得口无遮拦起来，不仅提到轮椅还暗示老板腿疾。

当他头上已经开始冒汗时，李慕淮终于低缓出声，仿佛呢喃，“她现在是什么样？”

周扬如蒙大赦，以为老板刚才是在发呆，没听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暗暗吐气，开始搜刮自己贫乏的词汇库。

“又瘦又高，快接近一米七了。”周扬这样的直男并不知道有一个词叫作高挑，他只会觉得现在的小孩，营养太好。

“很白，脸很小，眼睛是月牙形状的。”周扬本来想说挺漂亮的，但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二十大几的成熟男性，评论小姑娘的长相很不绅士，而且轻浮，所以就用了最客观的描述方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李慕淮点了点头，这和他之前的印象差不多，只是放大版，毕竟是十多年前的记忆，已经很模糊。性格倒是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