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条人命（1/2）

次日清晨，郊外一个农场主报了警，说家里死了人。庄旭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捂热，就带着一大批警力赶往案发现场。

事发地，正是昨晚黑衣人带马娇娇来的那个农院。

报警的人叫杨涛，长得挺壮实，但现在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看着萎靡不振。他在附近包了一大片农田，正常就一个人在院子里住，还养了三条大狗看家护院。

见到警察的时候，这个七尺庄稼汉竟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他告诉庄旭，一周前有个黑衣人突然绑架了他，没收了他的手机，把他关在仓库里整整一个星期，并给他准备了食物和水，吃喝拉撒全在里面。今天早上，他又试着撞门，发现门锁早就开了。但来到院子里一看，魂都给吓没了。有个女人让他家的狗给吃了！

警察来到狗舍，里面仍然弥漫着一股呛鼻的血腥味。

三条凶猛的大狼狗吐着鲜红的舌头，肚子吃得圆溜溜的。地上散落着一块块白森森的骨头，死者身上的肉被啃食得很干净，不过也有一些坚固的身体部位，狗没有吃，比如女人的骨架、头发、指甲和牙齿等等。

一旁的孟秋月和张得宝看到这一幕，顿时呕吐不止。他们很难想象，这个女人在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庄旭让杨涛把狗牵出来，到相关部门做个登记，这三条狗吃过人，估计也留不得了。然后，庄旭让法医把女人的残骸带回去做DNA比对，因为死者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在寻找的马娇娇。

院门口来了许多记者，一直在问东问西，但庄旭对他们爱搭不理，他正在心里梳理着整个作案的过程。根据他的推断，凶手把杨涛关起来却不杀他，目的就是不让他出来喂狗。三条狗被饿了一个星期，肯定会像饿狼一样饥不择食，这时凶手再把马娇娇关进狗舍，等待她的就只有被咬死的命运。也就是说，整件事是凶手在一周前就谋划好的。

庄旭细思极恐，问杨涛，还记不记得凶手的模样？

杨涛说，凶手戴着口罩看不清，不过他穿了一身黑衣服，蓝色的眼睛，耳朵上打着耳钉。

这下把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个特征，不就是杀害郭亮的那个人吗？这人杀了郭亮，现在又杀了马娇娇？简直猖狂至极。

证据收集完，庄旭带队回去，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

向上级申请后，他决定把郭亮的案子和马娇娇的案子进行并案调查。奉城已经好久没发生命案，现在接连死了两个人，让他感到压力倍增。不过也有好的地方，凶手越是继续作案，就越容易暴露更多破绽。

不久后，DNA比对结果出来，确认死者就是网上人人喊打的女网红马娇娇。

这时，张得宝问了一个挺没营养的问题，“庄队，为什么凶手会同时瞄准郭亮和马娇娇两个人呢？应该不会是巧合吧？”

庄旭给了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大概意思是，如果能想明白这个问题，他们就不用坐在这愁眉苦脸，绞尽脑汁了。

但张得宝接下来的一番话，禁不住让众人为他竖起大拇指。

“庄队，我觉得哈，凶手的目标非常明确，而且也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不然他为什么会偏偏放过农场主杨涛呢？杀了他岂不是更省事吗?再就是，他杀马娇娇，能提前一周布局，说明他很可能是本地人，或者在奉城已经生活了有些年头，对周围的环境十分熟悉，不然他也不可能挑中郊区的那处院子。那院子具有天然的地理优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马娇娇被狗咬的时候，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再就是，马娇娇毒狗的新闻被爆出来还不到一周，而凶手在一周前就已经布局好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凶手根本不是那些爱狗联盟的其中一员，他早就知道马娇娇是个什么人，做了什么恶事，所以他选择用这种方式来结束马娇娇的生命。”

张得宝说得唾沫横飞，像极了加胖版的福尔摩斯。

庄旭听得连连点头，夸赞道，“得宝分析的对，咱们就按这个思路开始查，今晚都留下加班，争取明天有新的发现。”

孟秋月偷偷掐了一把张得宝，咕哝道，“都怪你这个显眼包作秀，今天又要熬夜爆肝了。”

张得宝忍着痛，小声回道，“现在警队这么卷，不表现不行啊。等把庄队熬到退休，我就可以当队长啦。”

孟秋月的眼珠子直溜溜地往上翻了翻，这是张得宝今天收到的第二个白眼。

加班固然有收获，他们查了十几个那晚凶手骑摩托车经过的沿途监控，发现有一件事挺蹊跷。马娇娇坐在凶手的摩托车上，竟然没有一丝惧怕，也没有任何想挣脱的意思，这说明马娇娇对凶手是信任的，两人极有可能认识。

但在座的警察，有一个算一个，想破脑瓜都想不出凶手跟马娇娇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像每一种假设都不成立。

没过多久，他们终于又发现一条细微的线索。那就是凶手的袖子上沾着一根黄色的毛发。

庄旭几人展开讨论，瞧这毛发的颜色，不像是凶手自己的，更像是猫和狗的，但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