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风花雪月（二）（1/2）

在很多年之前，方正被他的师父带到无尽海的一个偏僻的岛屿，拜访一名隐士。那岛屿附近的气候很特别，船只距离岸边还有近百里的路程，海水就开始结冰了。因此只能弃船而行，之后他们走了很久才走到了岛上，那段经历十分新奇，方正至今还记忆犹新。

等到了岛上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寒冷。若不是师父给他输送真气，他一定会死在那岛上。在朦朦胧胧之间，他第一次见到了雪，漫天都飘落着鹅毛般的雪花，落到身上就结成冰，一个不小心就被凌冽的寒风吹出一道伤痕。

而此时，是他第二次见到雪。这雪与他记忆中有些不同，没有那么狂暴，但在它平静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片漆黑。

“小瑶，你……”就在众人为这绮丽的雪景而震惊的同时，小玲捂着自己的腹部，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瑶。鲜血从她的伤口中流出，流过了她纤细的手指，又落在了地上。此时的大地已经遍布了雪花，鲜血落到地上，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玫瑰。

小瑶默不作声，她把手中长刀一甩，本来很难驾驭的三米长的风花雪月刀，就这样被她用单手在半空中甩出了一道弧光。这刀身本是雪白的，但此时上面也沾染了鲜艳的红色。

“你疯了！”方正一个箭步上前，打了小瑶一个耳光。在他看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关键时刻的消耗品，怎能在这种无所谓的时刻倒下？他指望用这一个耳光打醒小瑶，让她看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小瑶的情况很不正常，但方正不相信她会对自己出手。从他见到小瑶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侍奉在他的身边，对其言听计从。

而小瑶确实是不会对方正出手的，即使是在此时这种心智被人操纵的情况下，在她心中仍然有一个底线。此时她用左手抚摸着刚刚被方正掌掴的脸颊，露出了一丝凄美的微笑。

“竟然为了她打我，看来我果然……”她低着头，独自一人嘀嘀咕咕，她的声音被风雪掩盖了，没人能听得清。

“快放下你手中的刀！”方正命令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但小瑶却不会，她抬起头，越过了阻挡她的方正。

方正心头一阵恼火，他又是一掌打去，这一掌运用了不少真气。但在半空中，被一只柔弱的手臂挡住了。

小瑶抓着方正的手，方正感到对方的手无比的冰冷，一股寒意从他的手掌直逼心田。他感到自己已经开始结冰了，便试图甩开对方，但无济于事，真不知她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见方正拼命挣脱，小瑶的脸色越来越晦涩了。她似是很失望地放开了他，转回头，继续向那些女弟子们走去。

“无所谓，再过一会儿，你就只能……”这温柔的声音透过风雪声，隐隐约约地传到方正的耳朵里。此时的小瑶已经走到了那些女弟子面前，方正知道，如果自己不下命令，这些人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只会任人宰割。

“杀啊！”他大吼着，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被冰雪覆盖了，根本无法移动半步。“把小瑶杀了！她已经疯了！”生怕众人听不见，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杀了她！”

那些女弟子们得了命令，没有任何思考，纷纷运用真气，向小瑶冲来。一时间，在这片雪地里，无数种颜色的真气绽放开来，小瑶被四面包围了。

“死！”她轻轻地说道，没有看到她的动作，只是刚刚还握在右手的长刀，不知何时到了她的左手，在这一瞬间，上面又沾满了新鲜的血液。

“不错，好浓郁的处子之血！”妖刀说道，但它已经无法得到小瑶的回应了，现在的她只想杀人。

“该死的！”方正仍然无法从冰封之中脱身，他的视线被空气中的飞雪所遮盖，让他看不到战况。只能凭借听觉，隐约地感受到一点信息。

此时，自爆的声音，刀砍到人身上的声音，风啸的声音，全部混合在一起，杂乱无章。

“究竟怎样了？”他焦急万分。

过了不知多久，方正的意识已经越来越微弱，他的身体不断地重复着挣脱的动作。忽然，他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

天色放晴了，地面上的积雪如同奇迹一般地融化着。转眼间，就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里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气候。

他的身体也又能够重新活动了，此时他的真气已经耗尽，只好坐在地上，不断地喘息着。

“太好了。”他一想起刚刚的状况，就不由自主地庆幸起来。“终于，结束了。”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一战损失了多少人。现在他只想和大师姐她们汇合，绝不会再提议兵分两路。

“花了那么多令牌，没想到得到的是这种东西。”在他看来，造成小瑶神智失常的原因，就只有那把风花雪月刀了。他抱怨着，心中暗恨着炼宗，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东西拿出来。

“还有没有活人了？都出来！”他小声喊着：“注意别碰小瑶的那把刀，那刀咱们不要了！”

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