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舍身（1/2）

“前辈，咱们能不能谈一谈？”凌关笑道，微微有些发颤的语气中，满是由衷的激动和孺慕之情。

“好啊，你想要谈什么？”蚩尤慈爱地抚须看着凌关，不时还会瞟向凤鸾几眼，显然对凤鸾之前喷出的三昧真火仍然十分在意。

“这个嘛，有些说来话长，您容我先想一想。”凌关手心发汗，后背冒着凉气，心虚地说道。

凌关确实有些犯难，他总不能直接跟这么一位可亲可敬的长者说，您都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是时候该回归轮回，回收再创造了不是。这剑嘛，晚辈我就劳劳心，勉为其难地帮您老收着。您要是舍不得那一身本事，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也勉为其难地劳劳力，跟您学全喽。然后，您就安心地走吧，咱早死早超生，省得您在这里死不死活不活地难受。

凌关这倒也的确算是为蚩尤着想，毕竟他作为一个凶灵，自己每天暗无天日地活着难受，还给别人也找不自在。但他的话却不能这么说呀，谁知道这老前辈被困千年人格还健不健全，精神有没有出问题，要是他话还没说完小命先完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您，这些年在这里过得还好吗？”凌关憋了半天，仍是无计可施，最后只好选择了先跟他套套近乎，然后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大打感情牌。虽然他这样做道路曲折了一点，好歹能殊途同归，最重要的是即使不成功，也最大可能的不用去成仁。

“嗯？”蚩尤被他问得一愣，奇道，“如果我灭了你的肉身，再把你的魂魄囚禁在一个地方一千年，你能过得好？”

尽管蚩尤不是针对凌关，开始也还能心平气和，但等他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还是须发皆张，怒目圆瞪，气息也狂乱了起来。

凌关心中一喜，老先生上套啦，看来他也早就“活”得不耐烦了。很好，大有可为啊。

凌关一脸悲戚，继续诱惑地说道：“晚辈想来也是，只是，不知道前辈您可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蚩尤再次愣住了，他千年来受尽了痛苦，却也只是过一天算一天而已，还真是从来没有对未来做过任何打算。

“是呀，难道您就想一直这么活下去？”凌关说道。

“不！我不要！可是，我还要报仇，我还要去手刃当年害我的人，我还要让兽族付出代价啊！”蚩尤大声吼道，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气息也完全乱了。他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看来千年孤独，他的精神还是出了一些问题。

“啊！”蚩尤忽然大叫了一声，右手猛地一挥，身边所有的剑气便瞬间凝聚成了两道凝实的剑芒，向着青牛和凤鸾飞速射了过去。

“杀！我要让兽族付出代价！”蚩尤大声吼着，嘴角挂起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不要！前辈你赶快冷静下来！”凌关看着两道一闪而逝的剑芒，着急地阻止道。可是，剑芒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的话音还未来得及落下，剑芒已经狠狠地劈在了青牛和凤鸾的身上。

“哟！”“哞！”

凤鸾立刻转变回了鸾鸟的本体，和青牛同时厉声大叫，硬生生地用身体抗住了剑芒。随后，凤鸾又转变回了人体的形态，但双臂上却已经流出了鲜血。就是皮糙肉厚的青牛，后背上也是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前辈请住手，听我说几句。”凌关赶紧挡在了蚩尤的面前，他可不敢确定，蚩尤会不会再次对它们突下辣手。

蚩尤的眉头紧皱着，紧紧闭上了双眼，等他再次睁开的时候才恢复了清明。他疲倦地说道：“你还想说什么？”

凌关小心地说道：“您想怎么报仇？您想怎么去杀您的仇人？您又如何能报复兽族？”

蚩尤哈哈一笑，反问道：“你看看我现在的本事，难道不能杀了仇人，报仇雪恨？难道我不让兽族通过这第六关获得传承，不是正在报复兽族？”

凌关笑道：“您真这么认为？”

他摇了摇头，咄咄逼人地继续说道：“正如您所说，您现在已经神功盖世，为什么却还不出去报仇雪恨呢？因为您是阴灵，甚至还是凶灵，您出不去，圣殿也不会放您出去。

再说了，转眼千年沧桑过，您那个时代的人还能活着几个？我想，不用我说您也应该明白。你们可几乎都是和天机子一个时代的人，经历过同兽族以及蛮人的战争，当时你们就已经都活了好几百岁了吧。不怕告诉你，千年来没有一个人像天机子一样达到过出窍期，他们全部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你连他们的尸体都不可能找到一具。”

“不！你不要说了！”蚩尤抱着头吼道。

凌关知道他的劝说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不能半途而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再说兽族，人兽两族的大规模战争早就已经结束，千年来，兽族只生活在万兽森林中，与世无争自在逍遥。即使你控制住了这一关又能怎么样，它们本身的神通就已经是极其厉害的，对它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我让你别说了！”蚩尤嘶声吼道，精神似乎又有些失控。

凌关赶紧识趣地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