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爬山遇雨（1/2）

回屋以后，何姨却只说一些家常的话。像是“要注意规矩”“不要任性”“自己当心点身体，没人照顾你”之类。

苑阳听得好笑了，只说：“何姨您说得就像我要出嫁一样啊……哈哈哈哈……”

“丫头。”何姨突然停下来，望着苑阳的笑脸，“你可给我记好了。出了这绣房，你切不可对所有人都如我们姐妹一般相信。有很多时候……很多时候事情并不是我们表面看起来的一样。”

苑阳心想，何姨真是好人，不过可惜我不会再这个时代呆很久。我是要回去的。又念及自己若不答应，她一定不会放心。只好说：“好的好的，我记着了。”

“你……这叫我怎么放心得下……”她摇头叹气。

“我……”苑阳犹豫了一下，她并不愿意撒谎，“我会经常回来。”

“丫头，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是么。”何姨用高深的目光看着苑阳，那目光里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本想留你在身边多教你些东西……如今，也只好你自己学了。乾苑阳。”

也许是苑阳过于敏感，也许是错觉，她觉得何姨有意加重了“乾苑阳”这三个字。

原来……苑阳姓乾。真不是个好听的姓……难怪平时都不叫。

“何姨怎么突然连名带姓地叫我……好不习惯。”苑阳吐吐舌头。

何姨拍拍她的头。像是在犹豫什么，最后还是说了：“苑阳，你可知道楚骁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苑阳摇摇头。她只知道他生得好看声音也好听。

何姨笑笑：“你记着。楚骁公子，你以后只唤他‘公子’。不要……不要……”

苑阳皱皱眉，轻轻嘟起嘴巴，表示疑惑。见了何姨这样吞吞吐吐便明白过来：“何姨您是说，要我不要爱上他是么。”自己又不是要长留在这里的人，怎么会爱上谁。“何姨放心，我必定必定，不会爱上他。”

“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在碧纱和红绸的房间里。没有点灯，两个姑娘各自躺在床上都没有睡着。

“红绸姐姐，你睡了么？”

“没有。”

“红绸姐姐，你说，苑阳才来了半个月就要走，真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倒是其次，苑阳那丫头……”红绸没有接着往下说。

黑暗里可以听见碧纱翻了个身：“她怎么？”

“太叫人担心了。”

“怎么说呢？”

“你知道，白纸，最干净，也最容易，被玷污。”

“嗯？”

“没什么，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楚骁过了晌午就来了。一直和何姨在偏厅喝茶。苑阳则在收拾东西。很快到了下午，楚骁在接过紫苏抱来完成的绣品之后便去接苑阳。才到院子门口，便看见正对着的那个房间里似乎有许多绣娘。

红绸递上一个盒子，那盒子十分精致，以莲花纹刻在表面，暗红色的木材颜色似乎要留出一股木香。

“苑阳，这是何姨要我交给你的。里面放着银针金线，便是去了别家的府上，也不能荒废了功夫。一个人更是要好好做。”

苑阳想着自己本就不会刺绣，可又找不到理由推脱，只好收下。

屋子里姐妹们聊了一会儿。绿腰突然发现站在院子里的人影——“苑阳，楚骁公子来了。”

苑阳闻声回头：“您在这里……多久了？”

“没多久。”脸上依旧漾着笑意，似乎一点都不为等待而生气，“你可准备好了。”

“是。”

于是苑阳和那幅完成了的绣品便被楚骁带出了王府。原本苑阳不能与楚骁同一辆马车，然楚骁的一句“这是苑阳，我的朋友”然后状似亲昵地拍拍驾车的车夫，就让苑阳同他做上了同一辆车。

马车外。车夫一边驾车一边好奇：公子平时与下人们处得好倒也正常。可这苑阳……莫说是一个小小绣娘，公子几时让女子乘过他的车？

马车内。苑阳不开口，但眼睛一直透着起伏的车帘观察外面。楚骁见她完全不理会自己，便说：“苑阳。”

苑阳此时却在想，要到哪里去找线索呢。紫苏上次说这块玉是自己十五那天同她一起出去的时候见到就马上买下来的。那么要先找到卖玉的那个大婶才行。苑阳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胸前的玉，想：有空一定要多到街上来看看。多认识几个人也好啊……

见到苑阳没有反应，楚骁加重了音量：“苑阳？”

“啊？”苑阳猛的回头，看到楚骁含笑的眼睛，垂眸：“是。”

“莫要如此生疏。不是才说了，苑阳是我的朋友么。”、

苑阳抬头，望见楚骁茶色的眼眸，笑得灿烂：“苑阳不敢。”见他还要说什么，苑阳连忙扯开话题：“刚刚出来的时候，也未跟王爷说一声，这样……合适么？”

却被楚骁误以为苑阳想见秦溯洵，不过也刚好转移了他关于“朋友”的话题。“溯洵是我多年的好友，晌午我和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