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南州府（1/2）

南州路远，才行至半途，就已半月有余。

林九天看着面前这位不善言辞的冒牌父亲，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将济世斋这份产业做大做强的，经过这十多天的接触，两人基本全程无沟通，除了知道名字叫林四海之外，其它一无所知。

他甚至还暗中问过徐三，结果徐三对这位济世斋掌柜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原籍的确是阴山县，十几年前域外行商之时妻子被胡人掳走，由柳家商队所救，之后便有了济世斋。

十几年来，一直在东州行商，很少出现在南州地界，如今只因为柳南青一句话，便认了林九天这个儿子。

林九天有些捉摸不透，如果这林四海仅仅是因为报恩，那这险冒得可有些大，除非他和柳南青之间，已经暗中达成某种协议，看来柳南青也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连徐三这种亲信都不曾告知。

但他决不允许自己被牵着鼻子走，必须搞清楚这林四海和柳南青的关系，才能将隐藏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中，于是他开启了新一轮的试探。

他朝着对面的林四海拱了拱手，一脸谦逊的说道，“林掌柜，之后便承蒙关照了。”

林四海面露微笑，将姿态却放得很低，“林公子不必拘礼，柳小姐于我有大恩，你既是柳小姐所托，那林某便会竭尽全力配合行事。”

“那就多谢林掌柜了，只是日后毕竟要以父子身份相称，还请林掌柜拿出一个父亲的威严，此去南州大约还有半月行程，我希望与林掌柜能成为货真价实的父子，而不是刻意伪装。”

林四海依旧有些拘谨，“林公子多虑了，你既拜了我林氏先祖，入了我林氏族谱，那便是我林四海之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林九天开始加码，“哦？那济世斋这份家业也能由我随便挥霍了？“

林四海毫无波动，“林公子说笑了，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济世斋本就源于柳氏，只要柳小姐同意，你尽可拿去。”

林九天暗自思忖，这林四海不仅将姿态放得很低，而且说话滴水不漏，全都围绕着柳南青，要知道她也不过才十几岁而已，到底给这林四海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甘心卖身？

“如此便提前谢过林掌柜了，只是不知柳小姐可否向您提过我的身份？”

林四海有些迟疑，沉思了片刻，“林公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下倒是轮到林九天有些诧异了，这林四海从头到尾滴水不漏，到这里却迟疑了，到底是刻意伪装还是柳南青提前交代？

他故意说道，“日后您毕竟是我父亲，至于柳小姐嘛，哪凉快让她哪待着去，只要咱父子齐心，这济世斋不就是咱父子两的囊中之物吗？所以只有咱两真正交心，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林四海根本不为所动，“林公子勿要说笑了，柳小姐早就言明，你擅长蛊惑人心，所以林公子就不要拿林某开涮了，但有所问，我都一一告知便是。”

林九天有些气馁，柳南青这小妮子也不傻啊，还提前打了招呼，只是这林四海油盐不进，倒是有些麻烦。

“好吧，竟然被你看穿了，那柳小姐到底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身份？”

林四海这次没有迟疑，直接开口道，“柳小姐并没有明确告知于我，只是暗示了一些，说公子乃是域外高人，日后说不定还能帮上我。”

林九天当然知道他指的帮忙是什么意思，看来这林四海的妻儿确实是被胡人所掳，而林四海明显猜测过他的身份，于是他继续试探道，“我不过一介白衣，如何能帮到林掌柜？”

林四海深吸一口气，“林公子，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林某寻亲多年，绝不会放弃一丝一毫机会，此举虽与柳小姐所求相悖，也是林某私心作祟，但实属无奈之举，日久见人心，林公子会明白的。”

林九天眼见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能提前结束话题，“林掌柜，那便且行且看吧。”

因为他心中自有应对之计，此事还得从柳南青身上下手，这林四海虽然看似简单，向他表露了寻亲心切，也透露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猜测，两人虽未彻底言明，但林九天自知身份有所暴露，柳南青决计不会透露这么重要的消息出去，除非这林四海与她关系匪浅，否则不会如此行事。

半月后，几辆马车出现在南州府城外，正是林九天一行。

此时正值十二月初，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辰，只有无垠飞雪，将整个南州府掩盖在白雪之下，颇有几分神秘感。

林九天看着马车外的雪景，裹了裹身上的狐裘，由衷的赞美道，“停车坐看南州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林四海插在双袖之中的手不由抖了一下，眼中闪过几丝惊讶之色。

随着马车缓缓驶入南州府城，林九天心中的震撼也不停迭起。

城墙之上的卫兵不惧严寒，站如青松，街道之上的积雪被扫至两旁，露出青石，隐隐能听到贩夫走卒的叫卖之声。

“豆腐~豆腐嘞~”

除此外，更有朗朗书声传出，整座府城，犹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