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新衣（1/2）

杜若华平静地看着高妈妈，她想起刚才张妈妈对高妈妈是颐指气使的态度，但高妈妈却依然是不卑不亢的态度。

莫非这个高妈妈有什么后台不成？但后台能有如今的冯氏大吗？不对，还有个老夫人。也不对，要真是老夫人的人，张妈妈是冯氏的人就不会敢这么对她。

想到这里，杜若华顿时茅塞顿开，莫非这个高妈妈是顾氏的人，所以才这么不待见她？只是为何冯氏没有换掉她？做糕点的，是不好找吗？但如果真的是顾氏的人，放任这么一个人在厨房，她所处的处境确实不妙。真的如同嬷嬷所说，这伯府里还不知有多少是顾氏的人呢。

往日她吃住跟着老夫人，可能没关系，可要是分开的话，那吃食就很危险。杜若怡可是下狠手的人，能吩咐人去杀她，那就有可能在饮食上下手。而有杜绍辉在，就永远是个梗。她得想个办法才成。

想及此，杜若华不动声色地说：“怎么会？高妈妈做的点心味道是极佳的，祖母每次吃的时候都是眉目舒展，可见高妈妈的手艺深得祖母欢心。如果要是有什么更好的烤炉，必然会比香酥坊的更好。”

“五姑娘谬赞了。”高妈妈依然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没多大的谦卑，跟一个奴婢的身份完全不符合。

但杜若华还是从这话里听出来了，那就是香酥坊必定还有其他比这些更好的烤炉，或许能使酥饼均匀受热。她是想开个蛋糕作坊，专门供应京都的糕点铺，不能让伯府的人知道，所以她没有靠山；不能太惹眼，更不能得罪那些行业龙头，所以批发卖是最好的。

有钱大家一起赚，技术她自己有，她生产，别的店铺帮着做零售，只要达到共赢，想必别的饼铺是很乐意共存的吧。

烤蛋糕，虽说刚才的那个大缸瓮应该也可以，但如果能有更好的是最好不过的了；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用蒸的也可以。

杜若华看着认真做糕点的高妈妈付之一笑，招呼石燕回去。

石燕就是再不会看眼色，也看到了高妈妈的态度，走出小厨房门前重重地“哼”了声。

杜若华也算是看出来了，石燕就是个缺心眼的，都不明白为什么冯氏会把石燕送到她这里来，莫非这个石燕也是装的？但装得也太像了吧？

她自嘲般地笑着摇了摇头，看到一个丫鬟迎面而来，这不是老夫人院里的惜雨吗？惜雨近前来屈膝行礼：“五姑娘。”

杜若华罢了罢手问：“有什么事吗？”

惜雨直起身子才道：“老夫人让五姑娘去蘅芜苑一趟。”

杜若华点点头跟着惜雨走，心里却不停地转着，这才一个早上都还没过，老夫人这是有什么要紧事，急着找她，都找到厨房来了？不过杜若华一向是那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性格，当即也没问，默默地往蘅芜苑走。

可杜若华不问，就不代表石燕说。这不她就傻傻地开口了：“这位姐姐，请问老夫人是有什么事吗？”

杜若华扶额，这话还不如她来问呢，要不然惜雨会误认为她恃高傲物，不把她放在眼里；又或是惜雨到老夫人面前告状说她让身边的人来试探。这个石燕不会是专门来坑她的吧？

不过惜雨好像不在意地道：“绣衣坊的绣娘来了，要给五姑娘量身做衣裳。”

石燕一听就开心了，仿佛是她要做衣服这般：“那府里其他姑娘……”石燕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杜若华等了她一眼，她就讪讪地住嘴低下了头。

惜雨眼角扫到了这一幕，嘴角勾了勾，当没听见石燕的话，继续在前领先半步带着杜若华主仆往蘅芜苑走。

进入蘅芜苑正屋时，冯氏竟然也在，她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好几卷布匹。靠近门口的小杌子上坐着个妇人和一个小丫鬟。两人见杜若华进来，都站了起来。

杜若华盈盈地向老夫人和冯氏敛衽行礼。

老夫人摆手让杜若华起来就说：“你回来了这么久，衣裳也没几件，你受委屈了，只是府里一直事忙着，你是知道的，这也是没办法的；如今事情也能放一段落，趁着这两日有空，就叫了绣衣坊的吴妈妈过来，她一直负责帮咱们府做衣裳。”

那个叫吴妈妈的妇人带着那个小丫鬟便来给杜若华见礼，奉承道：“五姑娘生的俊俏，即便衣裙荆钗也掩盖不了五姑娘的天生丽质。”

这话说得可真够违心的，不过好话谁都喜欢听。杜若华没有反驳，老夫人也笑得开心，便道：“那就到屏风里面去量吧。”

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看了惜叶一眼，几人便向老夫人稍一屈膝就跟着惜叶走到屏风那边去。

屏风里，杜若华脱掉外罩，按着吴妈妈的指示，把手张开伸直由着她们折腾。好一会儿后，吴妈妈说了句“可以了”，石燕才伺候着杜若华把外罩重新穿上。

几人复又走出去的时候，老夫人正跟冯氏说着事，见了她们便都停了下来。

吴妈妈上前笑说：“老夫人，五姑娘的尺寸都拿到了。”

老夫人点点头道：“有劳了。我想着给她做三件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