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子之缘（1/2）

喝过了为大哥置办的接风酒席，海中群带着几分醉意回到了住所。

虽然海中群是山中长老，他的住所却并不奢侈，仅有简单的装饰。他和大哥海中青入主含涧山不过五年的时间，论排场、经费还远远比不上幻虚宫豪华大气。

一进门，海中群就看到小妖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倒是十分乖巧。见有人进来，小妖露出不自然的神色，紧张地看着海中群。

海中群走到小妖面前，仔细查看了一下纤长的蛇尾。小妖虽然被盯得紧张，但也知道来人的心意，竟主动翘起蛇尾让海中群查看。

看了片刻，海中群心想这妖孽现在是本分，可是妖就是妖，天生不能与人共处，不可能把他留在家中养大。但是该怎么安排小妖的着落呢，既不能不管不顾，也不能直接扔掉，实在是件头疼的差事。

坐在小妖一旁，海中群思索良久也没想出对策。小妖看了看海中群，又低下了头，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

犹豫半天，小妖终于鼓起勇气，伸出小手，轻轻地拽了拽海中群的衣袖，“饿……”

海中群恍然，原来小妖是饿了，想来大哥那种性子，根本不会给小妖好好喂饭。

在屋内扫视了一下，海中群没能找到半点食物，正琢磨着要不要辛苦一趟去膳房给这妖孽找点吃的时，小妖又轻轻地拽了拽他。

以为小妖在催促自己快点找吃的，海中群有些不太高兴，他自己的孩子伺候起来都嫌麻烦，哪里会有耐心伺候小妖。

刚想出言教训教训小妖，好教他今后长个记性，海中群却看到小妖伸出一根小手指，指向窗外。

海中群向窗外一望，登时心下就是一惊。只见一个樵夫背着一捆柴，正一边走着一边吃着手里的馒头。

这樵夫海中群认得，是山下村落里的乔老汉。五年前，他的大嫂见乔老汉孤苦伶仃又没个收入着实是可怜，于是将山里砍柴的活儿分摊出来一些给乔老汉去做。

乔老汉只是一介凡人，并不值得海中群大惊小怪，使他惊奇的是，这小妖身子幼小，坐在椅子上还没椅子背高，应该看不到窗外物事才对，可他是怎么看到乔老汉的？再说这小妖年纪不过两岁就比寻常孩童机灵许多，长大了那还得了？

“看来不是一般的妖怪，难怪大哥的师尊也对这妖物另眼相看。”海中群心里已打定主意，这样厉害的妖怪一定不能在含涧山养大，妖物天生心术不正，说不定哪天自己的子女就会受其害，正如大哥所说，别让他饿死就得了。

小妖饥饿难耐，见海中群半天没反应，胆子又大了些，拽住了海中群的衣袖拉个不停。海中群一甩手，道：“好了好了，给你找吃的去。”

刚站起身来，海中群就觉得头重脚轻，走到门口时已有些摇摇晃晃的意思，门前乔老汉的身影也有些模糊。

把住了门边，海中群暗道这“醉仙酿”果然是后劲十足，看来是不能出门了，不然让山中弟子撞见了可就失了仪态，正好乔老汉路过门前，不如教他去膳房拿些吃的来。

“乔老，麻烦过来一下。”

乔老汉愣了愣，没想到海中群这般神仙竟会叫自己。放下了柴禾，乔老汉走到海中群近前，先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道：“神仙，您新年吉祥。”

“乔老不必多礼。”年龄长些的修仙者大多不过凡人节日，师门庆典才是修仙者的大节，所以海中群仅是客气了一下就开门见山：“劳烦你帮我去膳房拿些糕点来，还请快些。”

一听原来是这等小事，乔老汉连忙应了，然后急匆匆地奔向膳房。

膳房离此不远，只是小半柱香的功夫，乔老汉又急匆匆地跑回来，手里提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糕点。海中群还在门口站着，苦苦扛着酒劲。

“神仙，这是您要的东西。”

看乔老汉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海中群也是过意不去，道：“辛苦乔老了，今日我有些不方便，所以麻烦你了。”

乔老汉闻言连忙摆手，受宠若惊地道：“神仙千万别客气，小老仰仗仙山多年，要不是当年海夫人和众位神仙给我谋了这个差事，我这没有子女的小老头早晚会饿死。”

海中群笑了笑，然后又说了些客套话。正说着，忽然，海中群想起乔老汉方才提到“没有子女”四字，之后又仔细瞧了瞧乔老汉的身子骨，觉得这乔老汉虽然年过五旬，但身体还算健朗，再活个十来年应该不成问题。

考虑片刻，海中群决定了事宜：“乔老，我有一事相托，请进屋相谈。”

乔老汉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眼前这个神仙怎么这么看得起自己，一再以事相托。既然神仙让自己进屋，于是也就跟着进了屋内。

刚跨过门槛，乔老汉就吓了一跳，只见椅子上坐着个半人半蛇的小童，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乔老汉不过是一介凡人，平时见了稍大些的野兽都是心惊胆战，更别提妖怪。

“乔老莫要惊慌，这蛇妖年幼，又受我含涧山仙法制约，不会害人的。”

“哦……”乔老汉压抑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