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飘雨杀人夜（1/2）

洱海的北岭，山峦起伏，远方的山梁上，两个影子慢慢从山背后脊的暗影中爬上来，开始露出了一个头，慢慢一点一点升高，转一个弯，就全部人影出来了，他们从半坡的腰间山路蜿蜒而来。

“萨弥及，羊群在那边”论皮道。

“还得翻一座岭咯！”萨弥及无意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说：“哎，论皮，你看那边山脚山，那两个人，看见没有，快进入那片树荫，快看！”

“看什么？”

“山下那个，黑衣蓑笠那个，是老羊倌吧？”萨弥及问。

“是哦，怎么？羊也不要，急急的样子！不好，萨弥及，估计他发现我们的包袱了，抓紧，追上他们。”

两个刺客，鬼一样地狂追上去。

“老婆子，你快走，他们似乎发现了我们！”老羊倌对阿葱婆说。

“不会吧？”

“他们又返回来了，估计没有好事，抓紧走。”

老羊倌拖起阿葱婆，仓皇逃命。两个老人在前面拼命地跑，后面两个黑衣人，鬼魂一样，紧赶快赶地跟随。前面到了一个村子，两个老人终于歇了口气。是的，村子上人就多起来了，都是左邻右舍的，听说后面山上有陌生人在追赶老人，一些村民就拿起各种武器，成群结队往山后冲去，上路去探个究竟。

这两黑衣刺客，一看村民架了各种武器冲了来，自然是连忙后撤，逃回后山去了。他们躲在山腰的树丛中，看这村民如何前来。只见这群乌合之众冲出村口，左顾右盼，伸头缩尾，战战兢兢地胡乱寻找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来人，就退回村里去了。于是，这两刺客又胆大起来，偷偷跟踪这两老人的去向。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大地的伪装帮助了这两位刺客。他们悄悄埋伏在村口，等待夜半的人困马乏，鸡睡狗眠。

“沙沙沙”天下起雨来，两位黑衣刺客高兴起来，月黑风高飘雨杀人夜。

村子上的炊烟袅袅升起，萨弥及和论皮才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雨夜的小村庄是那样的平和安详，树上有几只什么鸟“吱吱吱”在叫，应该是进窝准备夜歇了。远处。时不时听到几声狗吠，或是看到摸黑回家的牧人。有几只老牛“叮当叮当”地慢悠悠往村中来，还有一群群黑白的羊。

小雨还是“沙沙沙”的轻轻飘着，夜幕下都是穿带着沉重蓑衣的归人。有几只蝙蝠在黑夜的细鱼中暗飞，显得有些凄凉和阴晦，略显一些不祥的预兆。

萨弥及和论皮一家家悄悄摸了去，躲在暗影隐蔽处，偷偷听人议论。

“吃饭了，吃饭了，早吃饭，早睡觉，听说山上有匪贼，早些关灯，省得那贼人惦记。”一个老男人的声音。

“有啥好惦记的，我们就是开着门睡觉，怕那匪贼懒得进来，又没有啥好偷的。”一个老女人的声音。

“老婆子，话是这样说，可是，你没听阿葱婆说么？那匪贼还不照样追他们。”

“也是，怕是遇到鬼哦，她有啥？除了有条老命。”

“听说老羊倌中午回来了一躺，带了个啥东西，或许那有啥名堂吧？”

“他们是老实人，怎么会要别人的东西，你尽听人瞎说。天黑了，你也在说鬼话。”

“吃饭，吃饭，跟你一说话，总是吵嘴。”

“你就不应该那样说一个老实人，懂么？欺负老实人，会有报应的。”

“你看，你看，越说越离谱了，不吃了，丧气！”

“哐”的一声，老男人似乎是不高兴了，丢下了碗，应该步入另一个土胚茅草房子去了。外面偷听的人，又暗暗转移到另一处村民家去。

这户人家的窗子也是半开的，从半开的窗子就可以看到房子深处的火光中去，一个娃娃正在烧着土灶，灶的后面，一位老村妇正在准备包谷饭。这两刺客静静听了听，没有声音，只听到火烧木柴的“毕剥”声，和着屋檐外面雨水“滴答”下落的寂寥声。

这两刺客就这样一家又一家的探寻过去，如幽灵一样，鬼魅一般，悄无声息，从一个暗处闪进另一个暗处。天空中时不时出现的黑蝙蝠，那暗飞掠过的夜空，显得几份神秘，增添着暗夜的几丝恐怖。

在一棵大槐树的边上，有一栋茅屋。旁边，还有一个裸露的羊圈，羊圈里，几块裸露的石头，一只羊也没有。茅屋的另一侧，是个水塘，水面上，雨点落入，在微微光线的映照下，泛着点点细圈。有一担葱菜还在大槐树下，很随意地撂在哪里。

萨弥及的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此时，他脑海中浮现了老羊倌在山梁上唱的那个山歌：“高高山上一树槐，手把槐树望郎来，娘问女儿望什么，我望槐花几时开、、、”他回头在黑暗中望了望后面的论皮，点了点头。然后，他扫了周围一圈，在寻找潜伏的角落。他看见茅屋的外面似乎堆了一些薪柴，应该是一个比较理想的藏身点，于是，两人轻轻地躲了进去。

他们就蹲在柴薪下，等待大地的沉睡，等待深夜的降落，等待夺命的机会。雨水“滴滴答答”从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