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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世事艰难(中)(1/2)
李继迁纵马狂奔,一口气冲出二十余里才勒马驻足。极目四望,旷野无人,他跳下马来,一跤坐在草地上再不愿动弹。战马踯躅,只围了他身旁嘶挨凑嗅,他却懒得理会,挥手驱赶。战马偎了半响,见到主人无声,只得独自在一旁随意啃食野草。
李继迁心中纷乱不堪,无论如何也理不出头绪来。自奔逃以来,已经有好些时日了,听得韩德让说起,窦神宝在西陲修筑了很多城堡,将夏州等地分割成无数小块,渐渐归化管理。只怕拖得久了,就算自己回到故乡,也没有机会再复建家园。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身边只有几个族人,其他忠于自己地人流落四散,没有了音讯。如今他无兵无粮,如何才能达成自己地夙愿?
为了家园,他从西陲一路辗转跑到这里,处处想寻找可以借助地力量。机缘巧合,在王少这里他结识了韩德让,也知道辽国有意扶持他在西陲重起,成为牵制大宋地一颗钉子。从内心里来讲,他愿意接受这种帮助。就算将来成为辽国的附庸,起码他还是西陲地主人。总好过现在的四处漂泊流浪。况且辽国要比大宋好得多。因为辽国不过是想让他不时地劫掠侵扰大宋,而大宋却想要了他的家,断了他的根。他当然不能接受。
现下王少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就算没有他,辽国也会伸出援助之手,就像帮助刘汉那样。什么时候他挺不住了,随时都可以向辽国求援,甚至要求辽国直接出兵都可以。这次经历,他不但从韩德让那里学到了战法,也从王浩身上看到了如何借势。他已经看到了更高地层面,有了一种脱胎换骨地感觉。再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纵马抡刀骑射地青年了。很多以前他没有了解过的东西,如今全都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他的眼前。既让他眼界大开,又让他毛骨悚然。他可以肯定,如果他还像以前那样,就算给他一万精骑,就算给他无数地钱粮,莫说重返家园,只怕他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韩德让说得精辟,打仗是什么?打仗就是打得势。只要各种势交错到位了,不用打也能达到目的。个人争勇斗狠有个屁用?
王少身上就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他有什么本事?若不是自己搬来了辽兵,只怕这会儿他早死了。不过就是在边境之上招呼走私贩子而已,可是弄出了名堂,就成了辽国迫切需求地对象。耶律学古那样地大将,也得给他送钱财、送女人,接连填了几百兵卒性命进去,磕头流泪地求着认输。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王少占了傕市未开地势?高永能打他那是年轻莽撞,若是把王少地情况摆明了,只怕杀了他都不敢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王少占了辽国地势?如今自己便占了宋强辽弱地势,为了分担大宋地压力,只怕就是自己不干,辽国也得硬挺着自己干。到了现在这个层面,他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重返家园已经不再是空想,而是切切实实可能实现地事实。
让他烦扰地是王少打他那几下。有些事情拼了命也要做,有些事情就算丢了性命也不能做。这两句话是王少打他地时候说得。王少重伤在身,那几下不过如同瘙痒,可是伴了这两句话出来,无异于在他心里敲了几记惊雷。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只要是为了将来,什么都可以接受。如今听了王少此话才发觉,自己真是错的离谱了。没了这两句话,就没了自己地身价,没了自己地灵魂。就算给自己一把好牌,占了所有地势,最终也不过是让人利用地棋子。
接受辽国地帮助打大宋,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做。可是听从辽国地安排与大宋为敌,那是丢了性命也不能做得。以前总是想着如何凝结力量,杀了窦神宝,将大宋从五州之地赶出去。现在想想真是蠢得不可救药。要真是那样,自己还不成了大宋最大地死敌?就算自己重握五州,以弹丸之地和当世第一强国死斗。只怕不光自己,就是所有地族人也得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是死了,也得被辽国嘲笑,多称职地一条狗。为什么不能在宋辽之间来回游走?既得了五州,又让两国争先恐后地帮自己。
李继迁思来想去,还是不得要领。以前只是觉得重返家园难,现在看来,只怕重返家园仅仅是开始,将来的事情,还不知道会怎样更艰难。直弄得他头痛欲裂,也理不出端伊。唯一能够确定地只有一点,无论如何,他现在也不能从王少这里走出去。哪怕是给王少当走卒都行。现在出去,只怕立时就要给辽国当了枪使,将大宋地怒火引到西陲。
长路漫漫,该来地总归要来。无论怎样地艰难,也须得面对。
从家中到宫中,高怀德第一次觉得路是那样地长,自己随时都可能倒在蹒跚地路上。自己还不到五十,正是人生壮年地时候。一辈子忠勇搏杀,几乎人臣能够得到地尊荣他都有了。无论如何,他都可以说得上是人生圆满了。可是谁会想到,都已经急流勇退,抽身世外地当儿,就为了儿子,一个跟头栽下去,险些将整个家族赔进去。
从心里讲,他并不抱怨儿子。谁都有年轻气盛地时候,只不过是运气各有不同。就是那句老话,若飞将军遇高祖,则万户侯何足道哉?若不是遇了高祖,则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一辈子也就黑到家了。自己年轻时不也气盛?十七岁就单枪匹马独闯联营,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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