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2/3）

。”华遥装作没看到他期待的眼神，“这酒殿下登基才能挖出来，到时候看能不能匀出来一坛给你罢。”

“小气！”星叶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华遥哭笑不得，揉了揉眉心，唤来下人收拾收拾。并让人把那剩下的半坛子梅子酒好好封起来，毕竟闻那香味，也知道不是一般的好酒。

接下来几天都是大雪纷飞，管家原本派了人来扫华遥院子里的雪，华遥见扫起来不是易事，便让他们作罢。是以凝尘来找华遥时，见到出堆满厚厚的雪，竟无处下脚，心中悲凉又无奈。

这倒是她的作风。

凝尘仰头看着枝头最后燃烧的腊梅，等脚底的寒气侵入膝盖之上，才低落的喃喃自语：“这大约是最后一次看见她屋前的梅花了。”

身后的侍卫担忧的唤了一声，“公子。”

凝尘呼出一口浊气，收回目光，淡淡道：“走罢。”

陌离说凝尘来找华遥时，她正在给一扇屏风作画，画的是浮川山水，最后添了两笔淡墨才搁下笔。

华遥洗了手，用帕子擦净，说道：“也是时候该来了。”

“管家已经把他们带去了茶室，公主可是要直接过去？”陌离问。

“那是自然，来者是客，岂有让人久等的道理。”

凝尘的侍卫站在外面，华遥也就没让陌离跟进去。

管家招待得很周到，茶水果点一应俱全。凝尘却没有坐下，而是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院中盛放的梅花。华遥走到凝尘身旁，唇边含着浅浅的笑，“殿下，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凝尘心中泛起一丝酸涩，但还是露出笑来，“还未曾祝你新年好呢，这一年还是祝愿你平安顺遂，心想事成。”

“多谢殿下，我也祝愿殿下身康体健，顺心如意。”

凝尘哭笑不得，想要伸手抚摸她的头发，手紧紧的握了握，最后还是忍住了，长长叹息道：“实在没有诚心呢。”

“我不太说得来好听的话，但我希望你好的心，想来你是明白的。”

“我明白。”流毓沉吟道，眼中的光芒黯了下来，缓缓道：“我要走了，我是来同你告别的。”

华遥身子一僵，垂下眼帘，许久没有动作，过了半响才道：“回去了也好，终归你是要回去的，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凝尘心中蔓延过无边的苦涩，“以后我许是再不能来找你了，或许自此一别经年，再不相见。”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殿下不必太过伤怀。”华遥道。

“我可能没同你说过罢，我一直爱慕着你。此番我来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来寻你，只是不想你已经有流毓了。”凝尘瞳眸深处尽是伤情，隐忍而深沉，“当初你心中明明有我的，为何你会这么快就爱上他了，这也是你作的戏吗？”

华遥怔愣了一瞬，思忖了片刻，道：“当日我心中确实有你，但当时我并未爱上你，我只是太孤独了，我需要有人用心的陪我，而恰好那个时候你来了。若是你一如既往的待我，我定然会爱上你，这毫无疑问。只是后来发生了种种，我便晓得我们是不可能了，也就歇了这心思。至于流毓，他对我很好，他从未想过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冲这一点我也该对他不一样。再说他悉心照顾我，为了我性命都可以不要，即便我的心是块石头，也该被他捂热了。”

“也许你喜欢我是因为孤独，而爱上他是因为感激。”

“不，我只是简单的爱上他。便是没有他，也会有人这样对我好，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但我想时时在一起的人只有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凝尘后退了一步，眼里的光尽数熄灭，唇边一抹苦笑，“我虽早就晓得了，却还是不死心，想着来讨一个结果。可若是早知道我会这么难过，我大抵就不会来了。”

明明凝尘只是淡淡的苦笑，华遥却觉得铺天盖地而来的悲伤压抑得她心口发疼。

“即是如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凝尘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她面前，“相识一场，我从未送过你什么，这便算是我给你的离别礼罢。”

华遥没有接，而是问：“这是什么？”

“一块玉佩罢了，我瞧着水色不错便想给你，并无他意。”

华遥伸手接过，打开看了看，是块龙纹的墨玉。纵使她不大懂玉石这东西，也看得出手中这果真块不可多得的好玉。华遥也有过这种品级的玉珏，是以心中并没有把它归入绝世珍宝一类，就淡然的接下了。

“我不知你走得急，也未曾备下礼物送你，着实很抱歉。”

“你若真觉得心头过不去，我走的时候就来送送我罢。”凝尘浅浅的笑，莫名添了几分苍凉。

“你何时启程？”

“明日一早。”

华遥点点头，“我会来送你的。”

该说的都已说完，也委实没有理由再留下来，凝尘默默无语，深深地凝视了华遥，仿佛要将她刻入灵魂深处。过了许久，方才淡淡道:“我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