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倒数第二（1/2）

段恒带着李玉书下山，见后面的黑衣人没追来，便知道这次是谁派来杀他的了。

“下马。”

“哦。”

距离营帐还有一段距离，李玉书下马，脚崴的地方带着刺痛。

段恒来到他面前蹲下，“哪只脚崴了？”

李玉书神色紧张，这是……要给他治脚么。

见他犹豫，段恒抬起头看他。

“你要是喜欢瘸着，那就在这儿吧。”

“哎，殿下别走，麻烦你帮我看看。”

段恒背对着他，嘴角上扬，转身蹲下将李玉书的鞋脱掉，脚趾头带着些粉嫩，段恒将他的脚握住，然后一掰。

疼得李玉书一抖。

“好了。”

段恒拿起他的鞋袜，李玉书夺走。

“多谢殿下，不劳烦殿下屈尊降贵了。”

李玉书笑嘻嘻地看他一眼，把鞋子穿上。

“上马。”

还上马？

没等段恒有所动作，李玉书自己乖乖上马，段恒上来拉住缰绳。

“驾！”

……

回到营帐，众人也刚回来，随从们都在清点猎物。

听闻马蹄踏响，众人抬头或震惊或诧异地看着段恒和李玉书共乘一骑，缓缓走来。

李庆元的脸黑得能当炭烧。

“殿下，你放我下去。”

“本王没拦着你。”

段恒松开抓住缰绳的手，看着李玉书仓皇下马。

他回到老爹身边，老爹抬手要扇，但没下得去手，只是吓唬他。

可当老爹抬眸时，忽的发现段恒略带威胁的目光。

心道，糟糕，莫非段恒知道今天是端王要刺杀他，所以劫走了李玉书？

要是端王知道李玉书破坏了他绞尽脑汁准备的刺杀计划，肯定会迁怒到他们头上。

段恒下马将长弓扔给手下，拿出一个哨子，吹了几声，海东青便飞回来了。

猛禽展翅，翅膀足有一人宽，阴影覆盖在人头上自带一股子压制的威慑力。

段恒喂海东青吃了点东西，交给手下便回到帐中休息，他并未把刺杀的事情禀报皇上，但有人却慌了。

老爹把李玉书叫到一旁。

“你怎么跟他一起回来的？”

“我的马丢了，刚好遇到他，就一起下来了。”

从树上摔下来的事略过，不能让老爹知道段恒还给自己治了脚。

话说回来，段恒也不像别人说的那般冷酷无情吧，若不是断袖，说不定他和段恒能成好兄弟。

“就这样？”

“嗯。”

“混账东西！”

老爹压低声音，“你几次三番劝阻我们也就算了，老爹我不会那么计较，可若是你故意搅了端王的局，我可保不住你！”

李玉书睁大眼睛，这次是端王要刺杀段恒，那端王会不会以为他从中作梗？

还没造反就会被灭口。

“老爹，我没有。”

老爹看他害怕的样子，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接下来听我的，别胡闹！”

因为错过和二哥回合的时间，秋狩第一日李玉书连只野鸡也没捕到，在所有的臣子家眷中排名倒数第二。

倒数第一是刚满十二岁的小孩。

李玉书朝那个小孩看了一眼，小孩还不削地瞪他，高昂着脑袋。

陆长丰好笑地看着他，“将军府的三公子，你猎到了什么？”

“没有，你呢？”

“两只野鸡，一只野猪。”

“真不错。”

他李玉书活得就像个笑话，在家是，在外面也是。

但是他不在乎，只要能洗白，老爹别造反，自己能活命就行。

晚上，御厨就在檀香山下架起炉灶生火烹饪。

一盘盘烤炙、烤鸡端上桌，香味四溢。

皇上看到那猎物清单上的倒数第二个，笑着朝坐在李庆元身旁的儿子打量一番。

李庆元和二儿子都是习武之人的样子，长得五大三粗，但李玉书就和清秀书生无异，身上带着点插科打诨的纨绔劲儿，还有点怂。

旁边的大臣小声议论，“难怪李将军会和小儿子不和，他小儿子和二儿子真是没法比。”

“是啊，你说怎么会差距这么大？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他幺儿真的长得不像他。”

“随母？”

“约莫是，李将军的夫人薛氏多年在病中，我夫人跟我说每次见她都脸色苍白，柔柔弱弱的。”

李玉书谨小慎微地坐在老爹旁边喝酒，一杯浊酒下肚，后劲直冲喉咙，辣。

皇上对旁边的御前太监低语，太监转身来到李玉书的身旁。

“三公子，皇上听说你善音律，命你弹奏一曲。”

李玉书看向老爹，“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