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出茅庐(三)（1/2）

在知晓“财缘钱庄”的事情后，宋妧就安排人把这个钱庄从头到尾查了一遍，刚好赶在贺绪走之前查得差不多。

时间紧迫，贺绪也是上了马车才来得及查看收集到的消息，消息上写明了财缘钱庄东家姓赵，膝下有一子，叫赵铭珏。

这赵东家原本是在西湖边上开一家杂货铺的，后来娶了富贵人家的女儿，靠着媳妇的嫁妆开了钱庄，生意越做越大，日子本来一天天好起来了，却不曾想他妻子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

他一个人就这么拉扯这孩子过。从收集的信息上来看，赵老板在街坊邻居的评价都极高，说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有些东西要眼见才能为实。

在江南的财缘钱庄出事后，赵东家失踪，钱庄居然欠下一笔数目不小的账目，把账目填平后他那不满十岁的儿子一夜之间成了乞丐。

而他儿子赵铭珏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便刚好是贺绪他们要去的这座江南小镇，一到地方，贺绪水都没喝一口，就开始打听有关财缘钱庄的事。

在她看见那个少年后，几乎就确定了他是赵铭珏，一番试探后，果然如此。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钱庄，出事后却能把填平一笔数额不小的账目填平，这钱庄里必然有本事不小的人。

贺绪坚信，这样的人绝不会坐以待毙，而是会抓住一切机会反打，于他们而言，来路不明的她，就是他们眼下唯一的机会。

正午时分，寺庙里站着两个人，细看就会发现，一个是赵铭珏，一个是赵铭珏口中的赵叔。

他们已经换下了乞丐破破烂烂的衣服，而是换上了干净整洁的粗布麻衣。两人站在寺庙里沉默不言。

这时，一道倩影走进了寺庙，正是昨天拜访城南的贺绪，贺绪身后跟的是半秋，不用说，是猜丁壳输了。

半秋走上前掏出帕子开始清理寺庙的桌子椅子上的污渍，贺绪略带歉意的说，“抱歉，麻烦等一等。”

赵铭珏恨不得抢过帕子自己擦，终于半秋说:“小姐，擦干净了。”

贺绪这才入座，半秋收了帕子站在贺绪身后，赵铭珏见状皱眉:“有些事情，还是不让别人听见为好。”

贺绪拂了拂衣袖，说:“她是我的婢女，是自己人，不用担心，话说赵小东家身后不也是跟着人吗？”

前半句赵铭珏本想反驳，听见后半句也只好噤了声。

贺绪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开口:“说吧，财缘钱庄的事，我要具体的，从建立到现在。”

赵叔本想先开口试探，却没想到这么直接，刚想叫赵铭珏别说，赵铭珏就已经开口了。

“财缘钱庄一开始并不是我父亲完全拥有，而是父亲和家乡的几个关系要好的叔伯建立的，但是，叔伯们出了钱便不管事，钱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父亲做，钱庄里的工人也是家乡日子贫苦 的人。

我娘难产去世后，我爹手里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把半个钱庄分给了那些叔伯，算是彻底买下了钱庄。我记得父亲从未借出过大额的银子，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存入一笔大额银钱。

一开始我觉得哪里怪怪的，跟父亲说了几次，可他都不放在心上，时间久了，我也就不提了，结果，就在前几个月，父亲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我还以为父亲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我觉得他这样做对不起我娘，我也就赌气不和他说话。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我父亲就失踪了，失踪前我们还一起吃早膳，等我下学回来等到深夜也不加他的人影，我想着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没多想就先就睡了。

醒来后，发现父亲一夜未归，我马上叫人出去找，找到天黑都没能找到人，我们只好去报官，回去后，我正想父亲可能去哪里的时候，来了几个官邸的人，说钱庄欠下了一笔债。”说到这里，少年早就红了的眼眶彻底绷不住了，眼泪开始落下，却坚持继续说下去。

“我来不及管其他的事，赶紧带着人重查账目，发现根本对不上！差的就是那笔每隔一段时间就存入大额银子的总数，我们找到官府问清缘由，他告诉我们，我们欠的是欠其他地方的公家钱。”

贺绪听着听着打断道:“等一下，其他地方的公家钱?哪个地方的?”

赵铭珏突然盯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京城。”

辰国确实向公家借钱的规定，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借下这么多钱?要知道普通百姓借一两银子都难。

赵铭珏自嘲一笑，“是啊，普通人一两都借不到，可能是我家不普通吧。”

“然后呢？”

“我将钱庄其他人存的钱还回去，然后将债务追回，卖了手头上的所有房产，但还是凑不齐，我去了我母亲生前的房间，在床上发现了暗格，里面是银票，于是我还请了钱的公家钱，然后请了钱庄的伙计们吃了散伙饭。”

“然后你为了打探消息成了乞丐。”

赵铭珏有些尴尬，开口解释道:“也不全是，我那几个叔伯不知从哪里听来了我还清公家钱的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