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封信（1/1）

雨菲打量着信封，没有署名，没有书写地址，没有书写她的名字。是他！但是这么久没有见到他，她无法不去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她看到信时却很不安。最后还是打开了：

菲儿：

你还好吗？我们好久不见了！

我听她（慧真）说，你转学了。是要彻底躲开我吗？我不知道该不该写这封信，我不知道自己写它是在问询你，还是在向你求和，我更不会知道会不会有结果，因为你曾经说过，“0”和“0”求和永远都是没有结果的。而我们，都那么固执，就像这两个“0”，这个圈，那么牢固，那么封闭，太不容易被“侵入”。

好吧，你既然说了游戏的规则，我会尊重你的放弃。希望在最后，能给我们彼此最后一个机会：这个周末去我家。放学后我来你们学校接你！如果不去，也要见面告诉我，因为我会知道那是你的决定。

Yours Xi‘nan

2004年5月17日

因为惜楠，她和慧真终究还是疏远了。慧真并没有做错什么，是她自己把惜楠让了出去而已。她这样又疏远朋友，是为了争一个男孩吗？还是在这个愤愤不平的时代，无知的的女孩们就该为了一个男孩争风吃醋，他是太过计较了吗？还是她必须要和别人分享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学校，所有人都可以挤进去，但他是一个人，他的心里能装得下几个人？

就让世界继续这么盲目吧！她无奈地这么安慰自己。

周末放学后，雨菲犹豫了很久才从教室出来，看了看周围，死寂一般，免不了有了“人去楼空”的感伤。她正要一步步走向门口，不管这个方向是否是对的，她都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她真的希望胸口那道伤不再发作，真的希望抬头看天空的时候不会再无缘无故地流泪，真的希望当别人提起刘惜楠这三个字的时候，不用假装没听到一样转身走开，真的希望考上大学第一个分享的人是他，真的希望这就是天荒地老……也许他在那里正等着接她，也许他正要赶来。

好久终于走到了校门口，空无一人。她等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还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有来。

她一个人坐上公交车，想了想还是准备去他家看看，就算有缘无份，也该问个清楚，但其实她充满了猜疑与畏惧，她真害怕知道最坏的结果，就像当初没有用喜欢对韦儿负责一样，对她也是一样吗？她胡思乱想着，但是无论如何她非要自己去面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到了他家门口，已是完全暗了下来，但依稀可以看得见他家的大门，紧紧地闭合着，好像要将门外的她拒之千里，她徘徊了很久，正要敲门，听见有很多脚步声向门口走来，还有嘈杂的说话声，似乎很熟悉，但又听不出是谁。

雨菲躲到了他家门口的大杨树后面，让她吃惊的是：刘惜楠笑着送一群同学出来，人群中雨菲清楚地认出了3个人，是慧真，梅子和凌青。

这个世界就这么荒唐吗？她在那里像傻瓜一样等那么久。她在黑暗中看着他们在明亮的路灯下，欢笑着依依送别，只有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不争气地掉眼泪。

看着刘惜楠目送已经走远的宁慧真，看着他在那里呆立着，她忽然清醒地知道，她和她的心都走错了方向。

刘惜楠，正要转身进门，雨菲走了出来。

“刘惜楠！”

刘惜楠吓了一跳，听见雨菲叫他，他很吃惊。

“菲儿，怎么是你？”

“那封信，那封信你就不说点什么吗？刘惜楠？”

“信？什么信？”

“你问我什么信？这不是你写的吗？”雨菲把信丢给了刘惜楠。

的确是刘惜楠写的，他正要解释，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那是我两周前就写的，凌青他怎么才给你吗？”

那信是他让凌青交给她的，但是命运总爱捉弄人，凌青过了两周才交给她的。

两周前的周末，正如这个周末校园很冷清。她没有离开过宿舍，因为那天她病了在宿舍躺了整整两天。而他正像今天的她一样傻傻地等到天黑……

“是吗？”雨菲发自肺腑地笑了出来，把信拿过来撕成了碎片，“这么迫不及待放弃，这么迫不及待地开始！刘惜楠，那我只好祝福你了！”

“不要，菲儿你听我说……”

“我赶来要和你说抱歉的时间，正好是你已经放弃我两周了。”

虽然没有承诺过，虽然什么也不是，但是她清楚她心底的那个可能要和她走一辈子的刘惜楠，从这个晚上已经死了。

风把她的眼泪吹得稀里哗啦，她感觉天塌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