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明中开学（1/2）

开学前一天，孩子们和老师们络绎不绝地踏过学校的大门，明中渐渐恢复了生气，仿佛一个孩子刚刚降临人间，一切都那么新鲜，那么美好，这无比纯洁的一切，就本该被向往，被期许！

雨菲也很早就带着东西来了学校，心中一片空白，带着种种彷徨，一个人孤单地落了脚，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她只是任由任何声音任何陌生打扰着自己，心不在焉地忙碌着，毫无头绪地准备着在这里真正开始三年的生活。

新的校园，新的楼房，新的同学，一切都变成了新的。踏进校园的第一步，雨菲在想：会不会在这里，就在下一步遇见过去？遇见某些老同学？世界那么大，很显然这个小县城却是微不足道的，但她谁都没有遇见，仿佛过去从来没有存在过。

晚上七点，高一新生由各自的班主任带着上自习了。那么不巧，自习上雨菲发现所有面孔都是陌生的，忽然有点失落……转眼她又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莫名的失落，难道是希望某个同学还继续和自己在一起读三年吗？还是失落些什么，连自己都不懂这感觉是为什么。

班主任是狄老师，身材肥美，小眼睛，说话很随和的一个中年男人，双手背在身后，拉长着音调说话，不到一会就和学生打成了一片，连雨菲也觉得他平易近人，只是她不想去靠近而已。

高中生活，就这样精彩或不精彩地拉开了帷幕。

这漫长的三年，就像一本厚厚的书，一页一页待这些孩子慢慢翻去。个中滋味，漫漫体味。

高一，第二天开始军训半个月。在军训开始的时候，在长长的队伍中，雨菲惊异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刘惜楠！他在整齐的队伍中与她擦肩而过，仿佛眼前出现过一颗流星，瞬间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刘惜楠，应该去找雨菲解释点什么吗？他回过头，看着远去的雨菲，他有着一个偌大的秘密该怎么样让她知道和理解呢？他同样彷徨着，他弱小的心灵，谨慎地探索着！

军训进行到一半时，大家都已经三三两两地分类交往，雨菲也和几个女孩站到了一起，但其实她总觉得她离别人有一些莫名的距离。或许她比较喜欢独来独往而已罢了。也许就是因为在她的心里从来没有给别人留下空隙，装得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忧伤。

一次军训结束解散后，她和同学在操场的地上坐着聊天，一群男孩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她偏偏感觉其中那个带着篮球的男孩很特别，她感觉他慢慢从她面前走过去，还没有看清模样，“他比咱们高一届，叫黎允溪。”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他？”雨菲推了推同学的胳膊。

“你眼睛老往他那看啊！”同学笑道，“又没有关系，他没有女朋友。”

“看一眼，我是犯罪了吗，也不允许吗？”雨菲嘟了嘟嘴。

“开玩笑的，干吗这么认真啊！”同学笑得更欢了。

“但是你认识他吗？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女朋友的？”雨菲反而认真起来。

同学扑哧笑了，“我认识的一个初中学姐也高二，她喜欢他，在追那个男生！”

她们在操场上聊着，开心着，也渐渐地扯远了，也忘记了。

这些花朵般的孩子，在阳光里在风声中一一蜕变。同学们一个个都像刚出土的泥鳅，但人群中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年轻的孩子，充满了活力，似乎也因此而唤醒了老师们和教官们沉睡已久的心……最后解散前，大家都要唱歌，然后在慷慨激昂的年轻的歌声中“一欢而散”。

军训终于到了尾声，最后的一个环节是同学们和老师和教官合影留念，雨菲借找借口请假离开了，她觉得自己不需要留给别人太多回忆，也不需要回忆现在，也许被遗忘才是更大的幸运。

正式开课后，刘惜楠却和雨菲到了同班，而且还坐到了雨菲的后面，雨菲到后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转的班。

课间休息时，“还你！谢谢。”雨菲拿着伞，掷给在自己后面座位的刘惜楠。刘惜楠收下了伞，只是看了看雨菲，没有说话。

直到下晚自习，刘惜楠也没有和雨菲说一句话，倒是和他同桌的的女同学宁慧真聊得火热，雨菲只听得到他和她低声谈笑，虽然有人在读课文，有人在讲题，那些嘈杂在她的世界里却都是寂静的。

对于那些改变，应该不用再有意接受。雨菲也只当这个班级没有一个叫刘惜楠的人，当作没有过这样一个人。有没有一个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

下自习后，她径直往宿舍走去，夜色让她渐渐变得轻松，变得自由，她殷切地等待终于变成了一场空，知道了结果反而更加坦然了。她开始欣赏夜空的昏暗，欣赏那漆黑下的美丽，默默地回味着，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宿舍……一进宿舍，姐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长道短，和刘惜楠同桌的宁慧真说了很多在自习上说过的话……雨菲冷冷地看着那个宁慧真，宁慧真也看了看雨菲，又继续侃侃而谈，雨菲却不能终止一种无关紧要的隐隐的痛发作。

其实她明明已经想要忘记这个人的出现。但宁慧真一提及，她仍无法不去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