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旧忆3前因（1/2）

“师父！你看！”

在正德寺费了一番功夫，小孩成功救了回来。

他开心地在巴眼面前伸伸胳膊踢踢腿，激动得蹦蹦跳跳。

“挺好。”

巴眼，不，准确来说是白板，微微一笑。她不是话多的人。

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现在想想挺可笑的。

巴眼是别人强加给她的名字，她其实根本不叫巴眼，那时候，她神志不清，只会无意识地重复“巴眼”，那并不是什么无意义的字符，而是缺音的“白板”。

“呵呵。”

白板，算是这个世界她的第一个身份，是骰子给她的。

骰子确实用真话骗了她，他确实从最开始就是骗她的，包括那句“你亲爹早就被我杀死了。”也是假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根本就是孑然一身，她是被突然拉进来的，哪来的家人。

硬要算…呵呵，撞破大傩后剐蹭到的那几个司命都能算，尤其是斗姥，她甚至撕裂了斗姥的一部分真之天道，这么想来，其实挺对不起斗姥的……

还有后来她真正成为坐忘道白板的那次，那根本就是骰子和四条的局……

“这是《真符经》，徒弟你拿去练，练好了能吃饱饭。”

小孩接过去好奇的看起来，但是看了一会就皱起眉头，他不认字。

“认字啊…”白板思索一番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根本就没上过学，也就孙福生时不时教她几个字。

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是骰子用《千字文》和《骗经》给她开蒙……

“我身上就这两本书，来我教你认字…这个是天地玄黄…”

“天，就是头顶上那片天…地，脚踩着的这片土地……”

……

“师父你还好吗？你都三天没吃饭了。”

看着眼前这个长的有点熟悉的陌生人，她疑惑地抬起脑袋

“……你……谁？”

“你是…师父？”

春生低头，这这这他师父怎么变成小孩了？他慌忙的绕着她转来转去，突然，春生想起了师父以前说过的话。

他从袖子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小方块，师父说这个叫麻将，按照师父的嘱咐，春生试探地把麻将牌放在眼前这个小孩的额头。

她呆愣愣地注视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这人在干什么？

麻将牌贴住她的一瞬间，化作一道五彩斑斓的流光顺着脑袋后面那只心素眼睛钻进脑海。

“嗡嗡嗡”消失的记忆拥挤着重新回到脑子里，脸皮翻动，在春生惊恐的目光中，变成一个血肉白板，

“师师…师父？”

“别怕，师父就长这样。”

白板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变身术施展，身高拉长，重新变成春生熟悉的模样。

……

白板沉着脸从监天司回来，刚一进门，就看到已经是半大小子的春生骂骂咧咧地在数钱。

“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春生数钱的手紧张的盖住桌子上的铜钱堆，有些心虚地哈哈笑着

“师师父，你不是说最快要明天才回来吗？”

白板都不用打开破妄神通，单看着他的细微表情，她早知道这小子有事瞒着他，将手中的白面发糕放下

“本来是要跟着幺二三他们一起明天回来，但是今天是你生辰，我单走先用符马赶回来了。”

春生先是一怔，他都忘记了今天他的生辰。心中五味杂陈，他随后脸色复杂地支支吾吾起来

“啊对……这次生辰已经和朋友约好了……我们要出去吃。”

拙劣的谎言。

“站住。”

春生抱着铜钱往外走的脚一顿，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掐死一只三眼三翅的虫子

“怎怎么，师父你说？”

“呵呵，我说什么？我说的真话好话你还不是不信，他们那帮小卒子的三言两语你倒是信了个遍。”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春生目光闪躲，又靠近了门槛一分。

白板有些诧异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确信的点点头

“你真的不明白？好，我信了。”

此话一出，春生先是茫然，接着还不等他踏出门槛，瞬间膝盖一折，痛苦地跪倒在地。他怀里抱着的铜钱断了枝的葡萄似的，噼里啪啦散落在地。

“啊啊啊！这是！好痛…这和他们说的啊！不一样啊啊啊！”

“他们说？说什么？说咱们合伙对付你师父，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你师父身上的道法神通五五分账！什么？春生兄弟你顾及师徒情谊，不愿意。那就三七分账！”

“还是说：春生兄弟，我跟你讲，这非罡可是个好东西，它怎么怎么好，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做……”

“小孩，你被骗了。”

“……”

春生沉默不语，不知道是痛苦的还是在想着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