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说句关心的话听听（1/2）

学校被围了起来。

万怡慈做梦都没想到，会在高考结束后的烟花炸尸案前经历一场杀人案。

还是学校里学生所为。

万怡慈凝重地对孙优说，“所以那个人真的是冉旻嘉吗？”

“对，冉旻嘉是三班的班花，那双优越的大长腿最引人注目，她穿短裙的时候，会露出脚踝绑的红绳。”孙优顿然。

最后遗憾地道，“当时温明华惶恐地拉着我的手，我抬头看到了，是她。”

“希望警察能早点抓到凶手，她家里过得挺困难的，好不容易把一个女儿拉扯到这么大……”

她后面的声音变得哽咽，万怡慈心底动容但眼下什么都有点听不进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方敏这颗炸弹。

她脸上露出担忧，沈江望还没返回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方敏手里……应该不是刀吧。

“优优你什么都别想，先回家闷着睡两天。”

万怡慈草草挂了电话后，继续往沈江望的方向追，一边拨通他的电话。

沈江望的号码藏匿在通讯录里，一次都还没拨通过，万怡慈紧张地握紧手机，等着提示音落幕，终于接通了。

磁性沙哑的嗓音从扩音器钻出来，蜿蜒在耳朵里，万怡慈声音变得模糊颤抖，“你没事吧？”

“没事。”

沈江望一手拿手机贴着耳朵，抬起胳膊垂眸盯着上面被刀划破的伤口。

“别担心。”他轻笑着放下，漫不经心地邀功，“我已经报警了，你先回家吧。”

万怡慈犹犹豫豫地看着电话被挂断。

用纸巾裹着刀柄，沈江望打量了半天，最后蹲下身，蹲在方敏跟前。

方敏颤颤巍巍地往后缩，“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腿都剪下来了，你说你不是故意的？”

被那样一双处事不惊的黝黑眼瞳紧锁着，方敏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她泛着哭腔，大声的嘶吼，“我就是脑子一热！刀子就下去了！”

“她已经被簇拥了十八年了，受点苦又怎么了？只能我吃苦，她就必须被人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吗！”

“她那两条腿这么会勾引人，我就把她的腿摘下来！”

方敏从情绪萎靡，慢慢变化到高涨激动，从愧疚变为委屈和理直气壮。

沈江望皱着眉，将纸巾覆盖在伤口处，很快白纸就被染成了血红。

他随意地看了眼方敏肚子前的衣服，已经鲜血淋漓浸湿了一片，猩红布满整片衣料，看上去狼狈阴寒。

他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沈江望抬眸，“你现在是在诉苦吗？”

“你身上的，都是别人的血。”

脑子一片轰鸣，方敏眼前一白，开始感觉头晕目眩。

她手抖得如同帕金森，“那个小贱人，中秋不好好过节，和老师过到床上去了！”

“我才是最爱老师的！”

“秦娴算什么啊！冉旻嘉又算个什么东西！”

警察来了。

沈江望眼睁睁地看她被铐上银镯子，塞进警车，仍然有点回不过神。

信息量太大。

什么叫和老师滚床单。

但一提到这个话题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人影就是李志斌。

沈江望也被叫到了警察局，然而一进去，就先和万怡慈来了个四目相接。

沈江望微愣，“你怎么不回家？”

见他完好无损，万怡慈悬着的心落下了，她噌的站起来。

“你一个人去追她，我怎么可能回家。”

她走到沈江面前，就发现他躲躲闪闪地，始终藏着那只胳膊。

万怡慈忧惶地拉过他的手，“她还攻击你？能写进档案了。”

“嗯。”沈江望直勾勾注视她的眼睛，锁定那层明晃晃的忐忑，“万怡慈，说句关心的话听听。”

万怡慈抬头，收敛了忧心忡忡，面无表情敷衍他，“我担心死了，担心的要死，就怕你出事，不然那个座位我是一天也坐不下去了。”

眼看沈江望屁事没有，她慢慢相信他说的没事是真没事，不过那条伤口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狰狞。

“下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了。”

万怡慈沉默了半晌，轻叹出声。

“你跟我一起，就不是一个人冒险了。”

沈江望的嗓音醇厚，带着点苦甘般的冷冽，又香甜又凉酸，他伸手覆在万怡慈的下巴上迫使她抬头和自己对视。

警局里忙忙碌碌，他们在休息区域腻腻歪歪划分出了一道不明显的分界线。

头顶的白炽灯照着他的下颌越发硬朗。

状似安慰的话语带着一定甜度，就像在九月燥热的天气里，坐在空调之下，喝着百利甜加咖啡。

万怡慈迟疑怔忪，神魂恍惚。

她微微张口，刚刚想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