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场致命暧昧（1/2）

我发现，阿宽的下半身有血淋下来。

我并没有过多的惊讶，这里是疯人院，会发生任何疯狂的事。

何况，周浩曾说过，阿宽该下地狱。那么，他在任何地方，以任何方式下地狱都是有可能的。

这是个不寻常的中秋夜，夜色里早有预谋者蠢蠢欲动。

院长大发雷霆，大胡子医生被狠狠训斥了，两个伤者都是他管的病号。

那天，大胡子医生的吼声从院长办公室传来:“这里是疯人院，不是杀人犯的避难所。他们，罪有应得!”

我们有序地回到了各自房间，隔着铁门高墙，听到楼下一片骚乱。

有人惊呼:“快按住那里!血再这么流下去，人就得没了! ”

我侧卧在床上，努力仰头向长廊看去。

外面月光皎洁，整个世界有种如水般的冰凉。

我看到对面的宋兰睡在床上，被子蒙住全身。

看到斜对面的小姑娘站在铁门栏杆前，双手紧紧抓住栏杆，脸挤在两个栏杆之间。

这次，她没有咬栏杆。

而是一脸期待，眼里有癫狂残忍之色。她在侧耳倾听，努力捕捉外面的消息。

见我盯着她看，她冲我咧嘴一笑。

那个笑容很放肆，一嘴牙露了出来，像今天后厨沟渠下，撕咬那个男人的野狗。

她那么一笑，我目光已无法移开，胃里一阵翻滚，又狠狠忍下。

她，像极了那些野狗。

因为，她的牙齿间竟是殷红之色!

我甚至似乎闻到了血腥味。

我目光灼灼，小姑娘似乎觉出异样，拿手一拭，面上一惊。

房间里没有水，她无法洗掉。

但她没有犹豫，直接拉了那个马桶的冲水开关。然后蹲下，在马桶里就着哗哗冲下来的水洗了起来。

洗手，洗那殷红的牙。

洗好后，她回身看了我一眼，默默地上床。

我拉过被头，裏好自己，沉沉睡去。

天上的月亮硕大冰凉，照在一个人的脸上。

我看不清那人的脸，但直觉告诉我，那是赵东，他一脸的温润疏离。

赵东眼神冰冷，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说道:“阿容，我等你出来。”

然后，他邪邪一笑接着道:“等你出来跟我打官司。”

我咬牙: “你妄想我会放弃所有，那是我爸留下的。”

赵东摆摆手道:“不不不，阿容，东西是你爸留给你妈的。但是，我们结婚后，你妈死了，东西自然就是你的了，也就是我们的了。

所以，至少有我一半哦!何况，现在我是你唯一的法定监护人。

阿容，外面的月亮比里面的好看多了，你不想出来看看吗? ”

“哐啷哐啷。”

我顺着声音回头去看，是妈妈。

她躺在床上，摇着床边的栏杆，满眼惊惧，嘴巴张合着，是"赵东"两个字!

妈妈临死前双目紧闭，嘴巴张合，反复小声念叨。

赵东上前，握住妈妈的手，在她耳边低语。

妈妈猛地双眼瞪大，全身一震，便断了气，匆匆离去。

那时，我只顾着伏身大哭。

后来细细想过，妈妈张合的唇语确实是念赵东的名字。

我看到赵东再次上前，握住妈妈的手，俯身问道:“你到底死了没有?”

那声音，分明又是晚上那个与狗撕咬的男人声音。

赵东转头冲我笑，露出一嘴白牙，上面沾满血迹，跟那小姑娘的牙齿一模一样!

我猛然惊坐起来，是梦。

但这个梦让我开始思考一些事。

比如，妈妈虽卧床多年，口不能言，但身体向来还算健康，结婚后跟我们住一起，怎么那么快就没了?

还有，从前，赵东并不是心狠至极之人。

为何对我改变那么突然?真的是人心诡变么?

天亮了，放风时，我才知道，阿宽受伤住院了。

很重。

我余光瞟了一眼小姑娘，她眼里有一丝笑意。

见我看她，她立马垂下了眼脸。

这个世界没有秘密。

阿宽的胃里有大量镇静剂，这事引起了注意，开始有人细细查起来。

有人说看到阿宽躺在了躺椅上，还看到了那个小姑娘捏着一朵花上前。

那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小姑娘人畜无害，手捻着花，谁也没把她放在心上。

至于后来的事，谁也没看见了。

大家都被后厨那里发生的疯狂一幕吸引，没注意发生在阿宽身上的事。

有穿着工作服的人去询问小姑娘，但这次，她好像真的疯了。

她眼神癫狂，行为怪异，啃栏杆，咬自己，一如刚进来时的样子。

工作人员盯着那姑娘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