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人言可畏（1/2）

苏婍萝跟着风落颜来到镇国将军府，如愿见到了木兰花海。从街上开始，一直绵延到镇国将军府，高大的木兰树上无叶，结满了木兰花，一半含苞待放，一半盛绽枝头。

二人一路走回邀月轩，风落颜的院子。

《胧月花影》、《国色香》、《窃艳玉》………窃…艳玉？怎么莫名想到了偷香窃玉这种痞子事是怎么回事？苏婍萝看了看桌案上摞着的书，默默吞了吞喉咙，感觉不太妙。回想起大哥带她看的，什么录啊，什么集注啊，总之是一些听起来古板守矩的名字，小表姐给她的这些……从名字也看不出是什么文体……很不正规的样子，至少看书名就很放浪形骸在的。

“表姐，这书……正经吗？”

风落颜听了深觉有趣，不禁发问：“这种书还有正经的？”看到小表妹疑惑的表情，赶忙掩饰过去。“咳！总之……总之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嘛，看看就知道啦。”

“我…没有想知道……”苏婍萝喃喃，她主要对木兰感兴趣，她喜欢花花草草。

不过迫于“淫威”，她犹豫几多，还是翻开了听起来较其他两本正常的《胧月花影》。

噫！

才翻到一半，苏婍萝烫了手一般将书本子扔出去了半米。

什么玩意儿！

一男一女坐在亭中嘴贴嘴！

她的眼睛好疼啊！

原来……原来太子妃是这样有孕的吗！

风落颜见状咂咂嘴，这些书里少有像这本《胧月花影》一样是话本子，其他两本可是实打实的，就这还反应这么大，小表妹果然还是太年幼。

“现在明白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了吧。”风落颜捡起差点散线的书，压到了橱子最下头，这玩意儿可不能让哥哥看见。

“怪不得外头流言蜚语传的这样厉害。”

“这才哪儿到哪儿，这女子未成亲先有孕在前朝可是要杖毙沉河的。到了现在，虽说没那些刑罚，可终日被人指指点点，骂作下贱，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话到这儿，只听外间香兰蝶簌的香樟木八扇折屏晃荡了一下，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二人相视，打里间走出，竟是风毓锦正扶着屏风，瞧着有些面色苍白。

风落颜早就收起笑脸，此时不浓不淡的问道：“有事？”

“嗯……”风毓锦颤颤巍巍支起身子，垂着头闷声开口：“二姐的药吃完了，婢女们走不开，我……我想出去抓药。”

风落颜思索片刻，还是同意了。两个人的院子加一起凑不出来三个婢子，忙忙碌碌也算正常，遂交代人去账房取些银子，半个时辰回来便是。

言讫于此，忽见风毓锦像是极其难受，汗流涔涔的。

“身子不舒坦？”

风毓锦闻言赶忙摇头，“让长姐担心了，我没事的，请问长姐……柳医师坐诊哪家医馆？”

之前尘音楼一遇，风落颜记得柳清提到城外草堂，想来只是个云游的医者，也不曾开什么药房医馆。况且瞧风毓锦羸弱的模样，料她也走不到城外，是以回道：“上次拿着方子去哪里抓得药，这次还去哪家就是了，柳医师居在城外，大可不必跑那么远。”

……

踏出永善堂的门槛，风毓锦猝不及防与一男子相撞，男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这才没跌倒在地。

恰逢永善堂一旁是一家卖花糕的，一些市井平民坐在沿街摆放的长凳上正聊的起劲，眼见着永善堂门口出了大动静便都朝此处看过来。

婆子糙汉们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的瞧着，不过一刹，闲话就这样出来了。

风毓锦被那碎语猛地烫了一下心口，惊惶地攥紧了帷帽，动若脱兔般退出了好远，顾不上说一句感谢的话，已经风风火火的跑远了。

永善堂逐渐模糊在身后，风毓锦深闺十余载，从未如此难受过，仿佛要死了一样，于是不得不停下来喘息。

这会子倒是没人看见她了，仿佛她不存在于这片喧嚣之中。耳边尽是嘈杂的市井之声，在议论，在贬损，时不时“太子妃”这三个字就要与“卑污”、“下劣”挂上钩。

“自甘轻贱，死了去才好！”

风毓锦蓦地瞠目。

那是一个两头窄当中宽的女人，穿着油绿的罩褂子，粗悍的声音着实刺耳，她卷起袖子，又说：“若我是太子妃，我宁可买三尺大布吊死，也不让人戳脊梁骨。”周围人听了都发笑，笑罢了竟纷纷附和起来，有甚者大出狂言说太子妃这等浮花浪蕊做不得太子妃，该去花衢柳陌做妓子才是。

或许是目光太过于惊异而炽热，女人扭着肥硕的身子转过来。她的那张脸黄中带黑，满是愤怒与不耻的神色。

风毓锦想说些什么，又心悸于女人粗壮的挥舞着的小臂，心不在焉呆在原地，喧哗逐渐变得迷离，从耳边擦过。

下一秒，她清楚的看见从女人嘴里吐出来的话，不知道是说太子妃还是什么，似当头一棒，打的她浑身颤抖。

她说